将赵晛的尸首和满地血泊收拾干净,又泼了些酒水掩盖血腥味,将其伪装成了醉酒的模样扶上步辇。
随后谢昭昭唤来了宫人将他们二人送回了两仪殿。
她并不急着处置赵晛的尸体,只待进了寝殿内,她便随手将赵晛扔在了地上,稍作盥洗换了身干净衣裙。
今天是第二十三天,也是赵瞿与她约定好的最后一日。
谢昭昭等着他来寻她。
她坐在窗牖之下,仰首望着天上的月亮,久久,久久。
可谢昭昭从夜半等至天明也未等到赵瞿,倒是任羡之在曦阳微微亮时赶到了两仪殿。
“解药,这是解药……”
任羡之似是一路狂奔而来,他向来妥帖的仪容此刻已全然不见,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像是被风雨肆虐过的枯草,衣袍皱皱巴巴耷垂着,领口歪斜,尽显狼狈之态。
他颤着手将一颗白玉似的药丸递到她面前,眼底尽是蛛网般的血丝,胸口不住起伏喘着粗气。
谢昭昭凝望着他,迟疑一瞬却并未接过解药:“赵瞿呢?”
“他在哪里?他不是说让我等他二十三天,如今时间已到,他为何不来见我?”
她一连问了数个问题,任羡之默了默,抿唇道:“陛下无碍,请娘娘先行服用解药,待解毒之后……”
谢昭昭敏锐察觉到了他话语间的异样,她拧眉打断他:“赵瞿怎么了?”说着,她便推开任羡之,朝着殿外跑去。
任羡之连忙追上前:“娘娘,这解药来之不易——”
她这些时日吃了不少补品,再加上身体里的剧毒被解了七七八八,狂奔起来任羡之根本追不上她,不过转瞬之间,她身影已是消失在眼前。
两仪殿离立政殿并不算远,谢昭昭刚跑出殿院不久,便闻见空气中隐隐漂浮着的焦糊味。
这味道很熟悉,她越靠近立政殿的方向,那呛人的气息就越浓重,她心脏似是跟着急促的步伐提到了嗓子眼,直至她停在了立政殿外,看到那曾经碧瓦朱甍的宫殿此时
只剩下一片废墟。
谢昭昭脑子嗡地一下懵住了。
她怔怔驻足在原地,双脚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牢牢钉住,心跳极快,砰砰,砰砰。
耳中隐隐响起一阵空白的长鸣,那声音尖锐而又绵长,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径直刺入她的耳膜,将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吞噬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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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短暂地模糊一瞬,又很快聚焦。
只见泛青的天空中浮着袅袅灰白的烟,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残垣断壁横七竖八地散落在焦土之上,带着未燃尽的火星,在湿冷的风中明明灭灭。
宫人神色疲惫地从门海中不断取水,匆匆提桶灭着零星的余火。
任羡之追来时,便看到谢昭昭面色惨白地立在石阶下。
他僵着身子向前走去:“娘娘,昨日杨——”嗓音一顿,“吕献进殿给陛下送金丹,不多时立政殿便走了水,恰巧昨日大风,火势蔓延极快,两人都未能逃出立政殿……”
谢昭昭缓缓扭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他:“你是说,他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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