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赵晛找寻到了倚着太后棺椁粗粗喘息的吕献。
他脑中一片空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显然赵瞿对墓室中的机关了如指掌,若他们再冒然举动,下场恐怕会和黄太尉一般死状凄惨。
既然黄太尉已死,那些禁军也全是黄太尉一手布置,而他和吕献并未作出什么谋逆之举,倘若此时跪地请罪,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如此想着,赵晛正要叩首,却听见吕献大笑道:“赵瞿,你以为你赢了吗?”
此言一出,赵晛登时心死如灰。
吕献捏着他身世的把柄,若吕献主动暴露自己,便也相当于将他间接扯下了水,他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吕献身侧的吕丞相听闻此言,吓得面色煞白,抬手一巴掌扇在吕献脸上:“逆子!你怎敢直呼圣上名讳?!”
说罢,吕丞相慌忙跪地叩首:“犬子定是被这阵仗吓昏了头,老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望陛下恕罪!”
“谁是你儿子?”吕献随手拭去鼻间被打出的血痕,闷声从喉间挤出沉沉笑意,“吾乃抚远大将军嫡次子杨绍元是也。”
此言一出,吕丞相更觉得自家儿子是被吓疯了。
杨家早在二十五年前便因走私兵器、私藏甲胄之罪,被诛三族,别说是什么嫡次子杨绍元,那杨家上至耋耄老人,下至襁褓幼儿,满门被灭无一活口,清点名册上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吕丞相生怕吕献再冒出什么癔话来,抬臂又要照着吕献脸上扇去,但此次掌风未落,却已是被吕献攥住臂腕,猛地向后一推。
吕丞相猝不及防摔了个趔趄,仰身栽倒在地。
吕献缓缓站起,指尖在耳后轻捻两下,将面上覆了多年的伪装撕扯下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杨家世代忠良为将,只因你爹忌惮我杨家功高震主,便给杨家叩上那莫须有的罪名,将我杨家满门屠戮!”
薄如蝉翼的面皮之下,掩藏着另一张年青又显得沧桑的面庞,他眼底是近乎疯狂的恨意,黑沉沉如暴风雨前翻涌着墨色云层的夜空,压抑又汹涌,仿佛足以吞噬万物。
赵瞿瞧见他撕下一张脸皮,却没什么太大反应。 w?a?n?g?址?发?B?u?页?ì??????????n?2?????????﹒??????
先前谢昭昭与他说过那古怪的梦境后,赵瞿便谴人去调查了吕献和赵晛,这一查便查出了诸多问题。
人人皆知太子太傅吕献琴技超绝,比起那杨守成的琴艺还要精妙几分,但赵瞿查过才知吕献少时曾是个音痴,几度将吕丞相请去教学君子六艺的乐师气到崩溃,最后只能亲自辅教。
赵瞿由着这条线细细查了下去,惊觉吕献弹奏过的曲谱中有早已失传的琴曲,而上一个奏过此曲的人便是杨守成。
杨守成乃是长公主的夫婿,本是杨家内定的下一任家主人选,却在与长公主成婚后不久被检举,查出走私兵器、私藏甲胄之罪。
如吕献所言,杨家此案实乃一桩冤案错案。
不过是先皇忌惮杨家功高盖主,又为平衡土人和北人两方势力,便借刀杀人,纵容太后栽赃陷害忠良之辈,以这般不光彩的手段取回了杨家手中的兵权。
但彼时杨家被灭门时,赵瞿还是年龄尚幼的几岁稚童,他对此一无所知,直到登基继位后,他方才觉察到多年前掩盖在朝堂之下的暗潮涌动。
可惜赵瞿那时候只是个傀儡天子,他手无实权,更别提为杨家翻案做主。
许是见赵瞿久久不语,吕献盯着他笑道:“你不想知道我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吗?”
“二十五年前杨家被灭门时,我正在外游学。我不像阿兄那般文武双全,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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