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赵瞿踏出皇陵,礼官将那重达千斤的断龙石放下,墓门即闭,自此阴阳两隔,先皇便要与太后永生永世长眠于此。
这是他们两人应得的。
赵瞿敛眸收回了手,待太后灵柩安放好,平静地望了一眼那并排而放的大小棺椁,却并不急着离开。
太常忍不住上前提醒:“陛下,按祖宗礼制,断龙石需在吉时落下,以保皇陵风水稳固,先皇、太后灵体安宁。如今时辰已至……”
他话还未说完,那墓室中的石门却倏而轰隆隆落了下来,声响极大,引得众人纷纷扭头朝背后望去。
“这,这石门怎么放下了?”
“难不成是机关坏了?快!趁着石门没有全然落下,出去两三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罢,便有礼官快步朝着那墓室石门的方向而去,可还未行至墓门,却凭空飞出一柄匕首,直插在礼官后脑勺上。
礼官身形晃了晃,似是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伸手去摸脑后,在指尖触到利刃上黏腻温热的液体后,他嘴里咕嘟咕噜吐出一大口血水,“咚”地一下直挺挺栽倒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间,直到礼官身下洇出一大片血色,那石门完完全全落下将所有人都隔绝在了先帝墓室之中,人群中才有人后知后觉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护驾,快护驾——”
伴着惊慌的吼声,那墓室四面八方不知何时竟莫名涌入了大批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他们个个手持兵器利刃,映着灯火闪烁出阵阵森戾的寒芒。
护卫迅速作出反应,拔剑出鞘挡在赵瞿身前,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将他紧紧护住。
蒙面人步步逼近,攻势凶猛,刀剑相交之声在墓室中回荡,随着护卫一个个倒下,朝廷官员们惊慌不已,抱头四处逃窜。
倒是谢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在乱战中拾起一柄长剑,胡乱挥舞着也加入了护卫之中。
谢父是在不久之前才得知赵瞿的真实身份。
赵瞿所行之事,不论夺儿之妻,还是太后守孝期立后,又或是携后早朝,此间种种足以让他谏言弹劾千万次,但他彻夜不眠禀灯久坐,终是未能落下一笔书墨。
谢父思来想去,只觉愧对于心,便递上一份辞呈。
然而赵瞿不允他辞官离京,此事拖来拖去便到延误到了今日。
如今突遇险境,谢父于公于私都不希望赵瞿有事,便咬着牙同护卫一起挡在了赵瞿身前。
不过谢父到底是不善武艺的文官,对上那来势汹汹的攻势,一来一回手中的长剑便震飞了出去,眼看着迎面劈来一刀,他无力再反抗,索性侧身望向赵瞿,哑声喊道:“老臣死而无憾,只求陛下善待臣女,护昭昭一生周全!”
赵瞿未应声,伸手夺过护卫手中之剑,抬臂向上一扬,那锋利剑刃横空飞出,在昏暗的墓室中划出一道寒光,“当啷”一声撞开了劈在谢父身上的刀。
他再次抬臂,将谢父一把拽进了护卫身后,嗓声低沉:“你可不能死。”
这边话音未落,赵晛同黄太尉已是踉踉跄跄朝着赵瞿拢靠来,黄太尉一脸急色,拾起一柄剑扬刃砍翻了两个蒙面人:“陛下,此地危险,快随老臣离开……”
赵晛也道:“是啊父皇!那石门虽闭,但墓室中定然还有其他通道可以逃生,儿臣观望那西南方向似有暗道,父皇快来!儿臣为您断后!”
场面乱作一团,两人又一脸真情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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