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满心疑惑,直至后半夜熬不住才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又睡得极不安稳,不知是做了噩梦的缘故,还是身体羸弱,她醒来时浑身冰凉,连着打了数个喷嚏才止住寒颤。
赵瞿一进门正听见她擤鼻涕,他大步走来:“风寒加重了?”
谢昭昭摇头:“你怎么还真在灵堂守了一夜?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要不要睡一会补补觉?”
“快要卯时了。”赵瞿握住她的手,眉梢一压,“怎么这么凉?”
谢昭昭顺势将脸颊倚靠在他肩上,低喃道:“谁叫你夜夜让我独守空房。”
她本是随口打趣,却叫赵瞿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视线:“这两日太忙,再等等,过几日朕便能天天陪着你。”
他似是怕她再追问什么,忙不迭转移了话题:“朕该去上朝了,你同朕一起去吗?”
谢昭昭仰首瞥了他一眼:“我去做什么?”
“止痛。”赵瞿道,“昨夜你不在身边,朕浑身都疼。”
谢昭昭忍不住道:“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哪有人上朝带着皇后去的?”
赵瞿理直气壮:“又没人能瞧见,朕在朝殿内挂了珠帘。”
“……”
谢昭昭沉默片刻,见赵瞿执着地盯着她看,只得叹了声气,盥洗更衣过后,随他坐步辇去了朝殿。
太后丧礼期间,赵瞿本可以借着守丧之名辍朝一个月,但橙家倒台后朝堂乱作一片,他还有许多烂摊子没有收拾干净,自然没时间休整停歇。
虽然上朝时间定在卯时,官员们却早在寅时便侯在了太极门外,只待时辰一到,官员们立刻整理衣冠,挺直脊梁,按照品级高低依次踏入朝殿之中。
谢昭昭比他们早进来片刻,她坐在那晃眼的纯金龙椅上,透过珠帘摇曳的罅隙,依稀看到鱼贯而入的臣子们匍匐跪在了地上。
那些臣子中不乏有熟悉的身影,他们或曾是清高自傲之人,或曾是八面玲珑之人,又或曾是心怀叵测之人,此时此刻皆折腰屈膝,将往日高高扬起的头颅叩在石砖上,异口同声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尤其是谢昭昭在人群前一眼寻觅到了赵晛的身影后,看着他跪伏在脚下卑躬屈膝的模样,她心中顿觉一阵爽快,似是积压多年的阴霾被狂风骤然吹散。
但她觉得还不够。
谢昭昭想上去踩赵晛两脚,最好将他的脑袋踏在足下,狠狠地、反复地碾下去。
她侧眸看向赵瞿,因那龙椅只能坐下一人,赵瞿便将位置让给了她来坐,他站在她身旁,手掌紧紧叩着她的指节,嗓声似有些漫不经心:“平身。”
朝殿中悬扯的这珠帘并非是专门为谢昭昭而挂,彼时赵瞿还是傀儡天子时,因不耐烦上早朝,便在朝殿内拉了层厚厚的珠帘。
有时早朝上到一半那珠帘内已是换了人,龙椅上坐着个穿着龙袍吓得畏畏缩缩的太监,直到半个月后大臣们退朝跪拜时瞥见太监的鞋才发现异样。
从那之后大臣们再上朝时,便忍不住往珠帘之下瞥上两眼。
这一瞥就瞥出了问题来。
那珠帘下显然有两双脚,其中一双鞋为女子的绣鞋样式。
大臣们瞧见了那绣鞋,赵晛自然也能瞧见。
他目光触及绣鞋,视线便凝在那处。
赵瞿前日突然颁了立后的诏书,恩宠羡煞旁人,听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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