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早就看穿了她的所有伪装和算计。
只是她对于他而言还有用处,是以他便不屑于揭穿她自以为掩藏极深的心思。
便如任羡之前些日子警告她的那般,倘若她做好分内之事,只一心一意将薛妃照料好,赵瞿该是不会亏待她。
偏偏薛蔓志不在此,她一门心思想要攻下赵瞿,得他青睐,受他重视,却不想因此弄巧成拙,作茧自缚。
薛蔓含着泪,重新匍匐在地,将额头一下一下重重地叩在地上:“陛下,我错了,我知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过我一次……”
她哭得泣不成声,几乎要断了气似的,赵瞿便支着下巴盯着她看,即便她将额头磕得鲜血直流,他依旧不为所动地看着她。
往昔他总觉得这世间颇为无趣。
他站得越高,手中掌握的权利越大,便越有数不清的人想要上前攀附。那些人或怀揣着野心,妄图借他之手平步青云,或心怀鬼胎,将他当作可随意愚弄的傀儡,为自己从中牟利。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心机城府,他们小心翼翼掩藏着自己的真面目,将腌臜阴暗尽埋心底,明明是从里到外烂透了的人,却偏要向他摆出真善美的高洁模样。
被戳穿后,他们便会如同面前的女子这般求饶告罪,那涕流满面的样子,当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倒胃口。
看着看着,赵瞿就恍然想起了谢昭昭。
她从不掩饰她的阴谋诡计,只恨不得将利用他刻在了脸上。
她行事不论对错与否,从不悔改从不低头,更不会用眼泪来博取他的怜悯和同情。
她报复心极强,又记仇又小心眼,但她面对在意之人时却又如此柔软包容,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护。
若是细数起来,谢昭昭身上的顽劣之处可比之星辰,偏偏赵瞿甘之若饴,他越想越觉得她与他甚是登对,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陛下……”
便在赵瞿恍神之际,重喜急匆匆从殿外走来:“薛,薛妃娘娘,癔症又犯了,娘娘哭喊着要见阿妹……”
薛蔓磕头的动作一顿,她颤颤巍巍抬起惨白的脸庞,泪水混着额上淌下的血蜿蜒遍布整个面颊。
她眼底重燃希冀之色。
是了,是了,薛妃还需要她。
赵瞿便是看在薛妃的面子上,总也要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薛蔓不敢多言,便等着赵瞿发话,但她等来等去只等到赵瞿起身,他垂首从唇间轻吐出二个字:“滚罢。”
她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再次被无情熄灭。
赵瞿不再需要她了。
薛蔓被逐出立政殿时,正对上缓步而来的任羡之。
她一眼不愿看他,任羡之却望着她额上的伤口微微怔了神。
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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