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蔓盯着那消失在火光中的身影,心脏如擂鼓般极快地咚咚跳着。她说不清看到赵瞿不顾性命去救谢昭昭时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惊诧,好像有些羡慕,还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谁人活在世上不是趋利避害的?
她每日活在刀山火海之中备受煎熬,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们,却没有一人愿意像是赵瞿这般不顾一切救她出来。
是她做的还不够吗?
可谢昭昭又做得有多么出色?
谢昭昭到底为赵瞿做过什么?
凭什么赵瞿被她险些伤了性命还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凭什么谢昭昭就能遇见这样矢志不渝的男人?
凭什么她薛蔓就要一生坎坷,命运多舛?
但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
总归谢昭昭要死了,等谢昭昭葬身在火海之中,赵瞿便是她的了。
薛蔓这般想着,便直勾勾盯着那甘露殿的殿门望去。
她看啊看,等啊等,终于将赵瞿盼了出来。
只是他并非独自一人离开,怀里竟还抱着昏厥不醒的谢昭昭。
谢昭昭没有死。
不但没有死,她甚至看起来几乎没受什么伤,更没有如薛蔓所料想的那般被烧得体无完肤,容貌尽毁。
反倒是赵瞿,他身上的丝绸寝衣从肩后到腰臀被烧得焦黑卷曲,边缘处还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火星。
露出的大片皮肤已面目全非,似是因高温炙烤而红肿翻起,血水混合着脓液从皲裂起泡的皮肤中缓缓渗出,看着极为骇人。
薛蔓紧紧盯着他们,赵瞿却一眼都没有瞧她,哪怕她将薛妃救出了甘露殿,他此刻眼中仍只有谢昭昭一人。
便是在那一刻,薛蔓忽然意识到赵瞿的眼疾痊愈了。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恢复了视力,更猜不透他明明可以视物却为何要装作眼盲。
她只知道,此事必定与谢昭昭相关。
赵瞿离开后,薛蔓和薛妃被晾在殿外许久,久到夕阳西下,星月交替。
薛蔓到底是受了惊吓,她没撑住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身在佛光寺中。
那佛光寺是收留先帝嫔妃们的居所,她们年岁大了,再没有心力去勾心斗角,每日吃斋念佛,诵经抄书。
薛蔓看着香烟袅袅,听着诵经声不绝于耳,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忐忑不安,她方寸大乱,她不知道谢昭昭会不会醒过来,醒过来又会如何对赵瞿添油加醋诉说她的见死不救。
时间过得越久,薛蔓心里就越没有底。
她实在耐不住,花钱打点了佛光寺伺候的宫婢,让宫婢给任羡之带了话。
即便满腹疑问,她却什么都没有问任羡之,只道是自己身体不
舒服,请他闲时来一趟佛光寺帮她诊脉。
傍晚时,任羡之挎着药箱踏进了她暂住的寝殿。
他看起来和往日并无什么不同,只是面色略显苍白,脚下行走间有些缓慢,但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腿脚似有不便,走起路来一深一浅。
薛蔓焦灼,自是没有耐心察觉他的异样,她一见到他便小跑着迎了上去:“羡之哥哥,陛下如何了?我表妹醒过来了吗?”
任羡之沉默了一阵,并未回答她的疑惑,而是缓缓开口问:“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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