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那番说辞对着面前两人重复了一遍。
说罢,薛蔓似是怕橙梓再从中挑刺,忙不迭转移了话题:“听闻这烧纸的规矩颇多,最好是在逝者忌辰当日的午时之前将纸钱送去,咱们还是先将东西准备好,莫要误了时辰。”
橙梓只一眼便看出薛蔓在扯谎,但她懒得戳穿薛蔓,只想着赶紧将备好的纸钱和锞子给橙昭仪烧去,也好送走眼前的两人。
三人蹲在火盆旁,将冥信点燃,橙梓烧纸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难免伤感,而赵晛的神情也不大好,烧着烧着便生出悲戚之意,眼底含上了泪光。
唯有薛蔓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经意间扫到了院中石桌上摆放的食盒。
虽然薛蔓进宫不久,她却知晓宫中设有几处膳房,如今橙梓住在后宫中的三清殿内,若是传膳也该是在北一膳房或是北二膳房。
而桌上的食盒款式,分明是东膳房的样式。
东膳房设在赵瞿所居的立政殿附近,平日专供天子膳食,橙梓桌上怎么会有东膳房的食盒呢?
难不成是谢昭昭来过?
薛蔓心中隐有猜测,却并未打草惊蛇,只敛住视线,静静等着火盆里的烧纸和元宝烧尽。
待到祭奠完橙昭仪,薛蔓便率先告辞离开,而赵晛临行前在院中顿足片刻,迟疑着开口:“橙梓,如果你见到阿昭,请帮我转告她,我很想她。”
橙梓听见这话,不由垂眸抿唇。
原先谢昭昭是他妻子时,他毫不珍惜,任由橙家对她栽赃陷害,如今谢昭昭已经不再是太子妃了,他又该思念起了她的好。
只可惜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一切都无法回到原样了。
见她沉默无言,赵晛略带希冀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他张了张口,似是还想分辩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等赵晛走得远了,橙梓才推门进了偏殿将谢昭昭引了出来。
“听说你表姐幼年丧父,随着阿母改嫁到了任家。按理来说她该是任家的半个女儿,怎么养成了这般表里不一的性子?”
任家在越国声望极高,任家坞于外人眼中更是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凡是任家儿女皆是人中龙凤,或精通诗书礼乐之雅,或擅长经商种田之道,又有似是任羡之这般圣手仁心的医者。
而偏偏这个薛蔓,看起来说不出的怪
异。
到底薛蔓是谢昭昭的表亲,橙梓不便多言,只叮嘱谢昭昭要小心薛蔓,交谈几句便送她出了门。
谢昭昭走出院门老远,脑子里还在想薛蔓方才说的话。
薛蔓为什么突然在赵晛面前提起在立政殿外见过她?
她昨日刺伤赵晛后便没再去过立政殿,薛蔓是撒了谎,还是真的看见了她?
她垂眸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纱布,恍然意识到,或许昨晚上不是赵瞿去了大吉殿看她,而是她梦游症又犯了,在毫无意识之时闯进了立政殿。
所以如今的赵瞿只愿意见梦游的她,却不想见白日里清醒的她?
那倘若她想见他,只需要在晚上装作梦游闯进立政殿就可以了?
谢昭昭正犹豫着要不要等到晚上试一试,恍神之间倏而听到一声轻唤:“阿昭。”
她无需抬首就认出了这是薛蔓的声音。
薛蔓从拐角处施施然走了出来,她歪着头看谢昭昭:“原来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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