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早知当初便不该留她一条活路,而如今哪怕是将她掐死,摔死,淹死,也难消马素雪心中半分恨意。
谢昭昭毁了她儿子的一生!
马素雪牟足了浑身的力气,但那寒光闪烁的剑刃还未贴近谢昭昭,便被她横身抬脚向上踢飞了出去。
她手臂被剑柄震得隐隐发麻,到底是没挨住这猛地一脚,不但丢了手中防身的兵器,脚下一个趔趄竟直直仰摔了过去。
马素雪摔得头昏眼花,半晌喘不出一口气,口中“哎呦哎呦”地喊着,待她狼狈起身,谢昭昭已是气定神闲般坐在了榻边。
她学着方才马素雪的样子,将黄文曜揽在了身前,若是忽略了她悬在他另一只眼珠子前的短剑,这一幕瞧着倒颇有几分旖旎缱绻之意。
他贴在她肩上的身体僵硬如石,额前霎时间渗出大片冷汗:“姐!姐!有话好好说……”
谢昭昭侧首附耳,嗓声极轻:“你知道他们拿我给你换彩礼的事情吗?”
“我当然不知道!”他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他们压根没有跟我商量过这件事,我当时研究生每天写论文忙得晕头转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事情?”
她不为所动,继续追问:“你拿到那二十万彩礼时,就没想过钱是怎么来的?”
“妈说是你给我准备的,她说你在国外跟人订婚了,这笔钱是你特意打给我结婚用的。”
谢昭昭见他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马素雪身上,垂眸轻笑一声,随即转过眸去,歪着头看向马素雪:“是这样吗?”
“是妈错了……”马素雪紧盯着她手里的短剑,嗓音禁不住打颤,“当时妈看着你年龄那么大了还不想着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整日就忙着工作工作,所以托了人给你相亲介绍对象。”
“妈给你相了好多个,只是你年龄大了,又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和工作,要不降低些要求,这辈子恐怕都要嫁不出去。但你要说妈把你卖了就是冤枉了妈,媒人说了那人就是家庭出身不大好,所以年龄大了些,妈看过那人照片……”
谢昭昭原本还想探究他们卖掉她的真正原因,可如今听着马素雪一口一个“妈”,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不管过程如何,不管借口多么冠冕堂皇,最终的结局就是她被迷晕后卖进了山坳里给老男人当媳妇。
她的眼睛瞎了,她的腿被打折了,她的命也丢了。
“够了,不要说了。”谢昭昭打断马素雪,“爸爸是谁?”
马素雪不知道她突然问起她父亲做什么,大抵是直觉没什么好事,便吞咽了两下唾液:“太尉,黄太尉。”
话音落下,谢昭昭便将手中的剑刃毫不留情扎进了他眼眶里,又动作飞快地拔了出来。
眼球像是漏了馅的汤圆,浑浊的液体混着暗红的血丝迸溅出来,撕心裂肺骤然袭来的剧痛令他蜷起身体,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惨厉,整个寝室都响彻着嚎叫声。
他几乎疼得抽搐,双手捂在眼睛上,却连翻滚缓解疼痛都做不到,鲜血止不住从掌心缝隙间渗出,泼洒得满床都是。
谢昭昭面无表情地薅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上一提,于是那血淋淋骇人的窟窿洞,便大剌剌暴露在马素雪面前。
马素云身穿的这个妇人原本是黄太尉的妾室,因诞下黄太尉子嗣血脉,母凭子贵被抬为了正妻。
若说在谢昭昭进门听到这母子二人对话之前,她或许还会相信黄太尉是她父亲,但她方才分明听到马素云管黄太尉喊做“老东西”,而提及她父亲时便道“你爸”。
马素云还说“虽然妈平时不常出门,但你爸天天进出宅院,在外结识了不少朋友”。
黄太尉先前也每日进出宅院,只是他性格傲慢,与黄文曜一般眼高于顶,才不会随便在外与人结交朋友。
何况近日因橙家谋逆倒台之事,黄太尉很是惶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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