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赵瞿掐着她的脖子,拖着她往殿外大步走去,他走得太急,几次险些撞到殿内的陈设,待到了门口,他匆匆抬脚踹开殿门,将谢昭昭往外猛地一扔:“滚,给朕滚出去——”
她狼狈摔在石阶上,那殿门还在风中嘎吱嘎吱的摇摆作响。
重喜呆呆看向谢昭昭。
她此刻脸色微微发白,头发在推搡间散落肩后,衣袖上沾着血,特别是脖颈上还印满了血手印,瞧着十分瘆人。
重喜第一次见赵瞿对谢昭昭发这么大脾气,特别这次两人回宫后,赵瞿便几乎对她百依百顺,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赠予她似的。
怎么这片刻的功夫,两人却是动起了手?
重喜缓过神来,赵瞿已是拂袖进了寝殿,只留下谢昭昭摔坐在刚刚下过雨的湿地上。
他连忙上前去扶她:“娘,娘娘,您可有受伤……”
谢昭昭支起手臂撑着地爬了起来:“不是我的血。”
说罢,她便起身折回了立政殿内。
重喜下意识想要追去,但又不敢进去,迟疑半晌,只站在了殿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眼。
既然那血不是谢昭昭的,那定然就是赵瞿的了。
赵瞿总不能犯病将自己弄得浑身是血,恐怕是谢昭昭出手伤了赵瞿,可赵瞿乃是一国天子,她此举岂不
是弑君谋逆的大罪?
赵瞿只将她丢出寝殿已是极为克制,她怎么能在他气头上又折返回去?
重喜在心底叫苦不迭,生怕两人闹出条性命来。
他紧紧盯着里头,只见谢昭昭一走进立政殿,赵瞿便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他脸皮绷得很紧,神情略有防备,语气虽然依旧刺骨,却似乎还隐隐带着些不明所以的试探:“你还回来干什么?”
连重喜都听出来了其中暗含的期盼。
重喜毫不怀疑,倘若谢昭昭此时对赵瞿说上两句软话,恐怕赵瞿立刻就会原谅她方才大逆不道的所作所为。
但谢昭昭压根就不理赵瞿。
她径直奔着那被赵瞿甩飞的短剑走去,捡起短剑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立政殿,像是没听见赵瞿在跟她说话一样。
见迟迟等不来回应,那大殿内又响起赵瞿的咆哮声。
“滚滚滚!朕再也不想见到你!”
谢昭昭从立政殿出来后,站在宫苑内却忍不住生出些迷茫。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短剑上沾染的血,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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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对赵瞿动了杀心时,她便已经料定了最坏的结果。
要么是赵瞿死,要么是她遭殃。
但她却没想到赵瞿没死,她也没被赵瞿如何。
那如今该怎么办?
赵瞿现在肯定恨死她了吧?
谢昭昭调出了系统面板。
自从冬狩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再打开过系统查看好感度了,她不知怎么便这回事忘在了脑后,似乎总有事情比那报仇更值得她去关注。
譬如橙梓的身世,譬如赵瞿的眼睛。
她越来越少想起刘耀祖和他的父母,她越来越少梦见上辈子临死前的遭遇,甚至夜里有赵瞿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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