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后庙外突然涌出一片黑压压的身影,他们各个身着甲胄,步伐整齐,周身笼着肃杀之气,脚步声踏得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源源不断涌入的伏兵迅速将橙淮带来的兵马包围住,堵得庙院水泄不通,原本赵瞿被动的局面一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橙淮紧锁眉头,恍惚一瞬便立刻会意过来,他沉下面色,透过人群瞪向赵瞿:“你算计我?” 网?阯?f?a?布?y?e?????????é?n?②???2?5??????o??
赵瞿与橙家不合乃是人尽皆知之事,但橙家在朝堂之上扎根颇深,便是如今赵瞿羽翼丰满亦不能轻易撼动橙家的地位。
除非橙家犯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橙右相向来是谨慎小心的性子,若非这些年赵瞿一直在装疯卖癫,整日以杀人取乐,以昏聩无能的暴君模样诓骗过了所有人,橙右相又怎么会轻举妄动,听信太后的挑拨之言生出刺杀的赵瞿的想法?
可笑他们橙家竟无一人看得出赵瞿的真面目,便任着赵瞿一边借着暴君之名铲除异己,消磨橙家在前朝的势力分布,一边暗中豢养军队,构建私权。
或许早在长公主生辰宴被羞辱的那时起,赵瞿便设好了陷阱和圈套等着他们橙家自投罗网。
恐怕连赵瞿对谢昭昭的好,亦是装出来作给外人看的吧?
若不然橙淮怎么会上钩,宁可豁出身家性命,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也要赌上一把?
哪怕橙淮自诩善攻心计,遇到赵瞿这般城府也不由脊背发凉,他终于再也笑不出来,只阴着一双眸子,尽可能将慌乱的心跳压住。
不过是一些伏兵罢了,他来建善寺前便已经通知了橙右相,橙右相该是很快就会带着援兵赶到,只要他能拖住赵瞿不让他们离开,待到援兵来了,这区区上千的伏兵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橙淮定住心神,再不与赵瞿废话,提起手中剑振臂高呼道:“昏君当道,民生凋敝,今日便是咱们为天下苍生除害的日子!取其首级者,赏万户侯之爵,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橙淮这声嘶吼如惊雷炸响,顷刻间点燃了士兵们心中名为权欲的熊熊烈火,那略显消弭的士气瞬时振奋起来。
于他们而言,谁做皇帝并没有什么不同,至于是不是为百姓除害也毫不重要,他们只知道若此事败露,便是千刀万剐的杀头死罪。
赵瞿必须得死!
只有他死了,他们这些人才能活!
而今又有了橙淮亲口所下的封赏令,士兵们顿时如饿狼般红了眼,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争先抢后似是不要命般朝着赵瞿的方向攻去。
但赵瞿的私兵堪比死士,以一人可挡百十人,出手直取敌人要害,招招致命。霎时间寮房内兵刃寒光交错,血雾四溅,他们在喊杀声中为赵瞿拼厮出一条血路。
赵瞿看不见眼前的路,便由谢昭昭不动声色搀扶着向前走,私兵们呈方形阵势将他们护围在其中,每走一步就前挪动几分,那般严守的阵仗犹如攻不破的城墙铁壁。
寮房内厮杀火热,庙外的院落中亦是血迹蜿蜒,石板上
溅满了诡谲的鲜红,枯黄的杂草染上血色如同摇摆的毒蛇,在风中瑟瑟抖动。
残肢断臂铺了一地,随着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橙淮隐隐生出些焦躁不安,他时不时向着庙外的方向张望,眼看着赵瞿将要带着谢昭昭走出重围,他再按捺不住灼意,提剑冲入了人群。
他胸前中过一箭,又被橙梓照着心口捅了一刀,这几日本是吊着口气强撑着在搜查赵瞿的下落,橙淮刚混入乱战中没多久,便有些体力不支,只觉得头晕目眩,难以呼吸。
纵使如此,橙淮仍是屏着一口气向前冲着,他重复着挥砍的动作,每一次抬臂都仿佛用尽了浑身的气力。
刀剑碰撞的尖锐声化作阵阵嗡鸣钻入耳中,甲胄之外的肢体添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他却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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