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呲呲啦啦的刺耳声响,剑身在岩壁中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霎时间火星四溅。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到耳畔边隐隐浮现赵瞿喘息的声响。
他呼吸极重,吞吐出的气息滚烫灼人,夹杂着一丝浓郁的血腥味。
谢昭昭下意识睁开眼去看他,赵瞿带着她吊挂在半山腰,他一手持剑撑住全部的重力,另一手搂紧了她的腰身,掌骨似是用了极大的力道,攥得她腰间一阵作麻。
此时他面色更显煞白,轻抿的唇间已是隐有乌色。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你被蛇咬了?”
“不妨事,毒不死。”赵瞿嗓音轻颤,在粗重的喘息中含带了些笑意,“朕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什么……”
谢昭昭疑惑出口的瞬间,忽然想起他带着她跃下山崖时所说的那句“谢昭昭,你相信朕吗”。
“信与不信还有什么意义,陛下不是已经带我跳了下来?”她望着他唇畔肆意的笑,语气颇有些无奈,“陛下准备一直在半山腰挂着吗?”
赵瞿却盯着她看:“怎么没意义?朕不值得你相信吗?”
谢昭昭见他不依不饶似的,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相信陛下。”
赵瞿看出她话语间的勉强,却不在为难她,他微微扬起下颌,视线在周侧环绕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在不远处垂生在崖岩的藤蔓上。
罗浮山共有五处悬崖绝壁,他们还算幸运,来得这处断崖是五个悬崖中最矮的一处。
虽仍高得令人胆寒,相较于其他几处却总归是多了
些生机,如今他们已经身处半山腰往下,若是能借着藤蔓之势下山,便可循着山涧溪流的方向往东,暂时到建善寺藏身避难。
赵瞿敛住眸光:“你怕高吗?”
谢昭昭摇头,只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看向岩壁上生长着的粗壮藤蔓,不知这些绿蔓是什么植被,只觉其枝条虬结,相互缠绕,约莫是可以承重一人的身量。
谢昭昭有些迟疑:“这些藤条结实吗?”
虽然此处距离崖底仅有数十丈之遥,若是换成楼层的高度,亦是有十几层高,那藤条要是在他们攀爬之时突然断裂,摔下去砸在岩石上恐怕要鲜血横流,脑浆四溢。
赵瞿道:“你尽管往下爬,朕必护你周全。”
他说话的声音又低又颤,每说几个字便要用力喘息一声,显然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硬撑着一口气在支撑。
谢昭昭再不迟疑,伸手从身侧扯住一条藤蔓,放在手中用力扯拽了两下,见藤蔓坚韧如绳,在她的拉扯下只是微微晃动,并未有断裂的迹象,便攥紧了藤蔓用双脚蹬住岩壁。
等她摆开了架势,赵瞿这才松开了手。
谢昭昭很擅长攀岩,她一边顺着藤蔓缓缓下滑,一边蹬住山岩借力调整姿势。
越是靠近崖底,那山风便越是冷硬呼啸,吹在人脸上像是钝刀子在割肉,即便谢昭昭觉不出疼痛,仍被裹挟着碎石的野风吹得睁不开眼。
她尽可能让自己贴紧岩壁,以此减少风阻,胸腔内的一颗心脏霍霍狂跳着。
其实方才说相信赵瞿只是一句场面话。
她已是骑虎难下,便悬在半山腰上,还谈什么信任不信任,她就算是不相信他也必须要信了。
但不知为何,谢昭昭此时竟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似乎真的在潜意识里相信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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