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一同离开,赵瞿留在山坡上赏月,而谢昭昭则原路折回了望舒湖畔。
她在出树林之前,将挂在脸上的狐狸面具随手扔在了草丛里,沿着望舒湖绕了半圈,正巧碰上了刚刚应付完两位郑国使臣的赵晛。
谢昭昭便猜到赵瞿离开前,可能会将烂摊子扔给赵晛处理。
赵晛满身酒气,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勉强被身边的侍从搀扶住。
谢昭昭顺手在侍从手里接过了赵晛:“殿下,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赵晛抬头看清来人,脸上多了些醉醺醺的笑意:“阿昭,是你啊!你不是和吕昭仪在一起,怎么自己一个人在湖边?”
不等她回答,他便将手臂绕在了她肩上,半边身子的力道都压了下去:“孤将郑国使臣安抚好了,他们准备将郑国的宁华公主送来和亲,只等父皇应下这桩婚事,往后郑国与越国便是同盟之邦……”
赵晛说到此处打了个酒嗝:“听闻宁华公主有倾国倾城之色,不知父皇纳入宫中后,可会为其美色所迷。”
谢昭昭微微失神。
这般两国结盟联姻的大事,联姻对象无非就是赵瞿或赵晛。
但赵晛已有太子妃,那郑国公主又不能给赵晛做妾室,便唯有嫁给赵瞿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郑国物产丰饶,贸易繁荣,每年出口大量丝绢布匹、铜器铁器和农具皮革等货殖到越国,再从越国高价买回一些香料、药材、翡翠、玳瑁等珍稀的货物。
倘若赵晛与郑国结盟,必定是锦上添花,繁荣共进。
赵瞿后宫花团锦簇,他向来是来者不拒,如同集手办似的将各色美人纳入后宫。只是他从不宠幸她们,便将她们当做好看的物件儿般,好吃好喝供着。
本就已是佳丽三千,再添一个宁华公主似乎也无足轻重。
谢昭昭想到此处却觉得呼吸微滞,脑子里莫名浮现出方才赵瞿将兰草别在腰间的动作。
她压下心头那一丝异样的情绪,并未多言,只将赵晛搀扶到了营帐。
果然如她所料那般,谢彰彰和橙梓都在她的营帐外等着。
见两人一同归来,橙梓先是一愣,随即又松了口气:“昭昭,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谢昭昭面不改色道:“那宴上来了两位郑国使臣,陛下与使臣之间闹了些不愉快,好在有太子殿下从中转圜,因此耽搁了些时辰。”
她避重就轻将此事一笔带过,便如同她方才一直陪着赵晛在与郑国使臣交涉似的,就连赵晛本人也没听出什么不妥,更不要提橙梓和谢彰彰两人了。
赵晛醉得头昏脑涨,不欲在营帐外多做停留,正要拉着谢昭昭一起进去,却听见她道:“殿下,今夜我想陪着小妹一起睡。”
她说完后,又恳求似的加了一句:“可以吗?”
赵晛吞吐出一口酒气,目光灼热地盯着谢昭昭看了一会。
虽然他嘴上说着愿意等她,但一日不与她圆房,他便一日放不下悬吊着的心,只觉得惴惴不安。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本想借着酒劲与她谈一谈,说不准两人便就此敞开心扉,再无隔阂。
谢昭昭却在此时提出要跟她的小妹睡在一起。
便好像怕他酒后对她做出什么似的。
赵晛大脑被酒意麻痹,他此时无法思考太多,便试探一般询问:“等过两日好吗?过两日你们再一起睡。”
谢昭昭从他语气中察觉到什么,她没再坚持,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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