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伤口一日不好,他就要疼上一日。
往日寻不得原因,以为自己染了怪疾便罢了,如今他找到了源头,怎么还能由着她作践自己。
赵瞿黑眸幽幽:“赵晛如此伤你,你不知道反抗吗?”
她可是胆大包天到敢一拳捶在他脸上。
谢昭昭显然是心甘情愿让赵晛伤害,若不然今夜也不会主动递上匕首,说什么“今日你还未取血,可不要耽误了表姐的病情”这样的话。
赵瞿直勾勾看着她,她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解释,憋了半晌才道出一句:“我倾慕太子殿下,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他“哦”了一声,将这个音节拖得意味深长:“你爱赵晛?”
谢昭昭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爱他。”
赵瞿:“以后不许爱了。”
他随手掐住了她的下颌,歪着头看她:“你身上若再添新伤,朕便将赵晛一刀刀活剐了。”
谢昭昭:“……”
她没记错的话,赵晛是他亲儿子吧?
这算哪门子的威胁?
赵瞿才不管她怎么想,他阴恻恻警告了她一番,转而认认真真将她两只手臂涂上了伤药,又扒拉着她的后颈一寸寸涂抹好药膏。
他拿着药膏绕她身前,正要解开她腰间的系带,指尖倏而一顿,将手中的瓷罐一把塞到了谢昭昭的手里。
“剩下的地方,你自己回去抹药膏。”
赵瞿别过头,催促道:“朕乏了,你退下罢。”
等谢昭昭回了自己的寝殿,她仍是一头雾水。
她原本以为赵瞿对她存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才叫她跟他一起沐浴更衣,如今想来,他应该是为了给她涂药,这才让她顺便洗了个澡。
可赵瞿为什么要给她涂药呢?
他又为什么要干涉她和赵晛之间的事?
谢昭昭还未来得及细想,殿门再次被推开。
赵晛回来了。
他身上被雨水浸透,神情疲惫,满眼血丝,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抱着一只食盒,脚下一瘸一拐走进了寝殿。
赵晛见她坐在榻边,神色微微讶异:“阿昭,你还没睡?”
或许是怕她说出什么“我在等你”之类的话,他连忙将手中食盒放在了桌上,掀开盖子取出了精致的糕点:“你小时候来白云山祖祠,最喜欢吃东膳房阿嬷做的绿豆糕,她如今年岁大了,半年前回老家种田去了,好在她女儿也会做绿豆糕。”
“你快来尝尝,看还是那个味道吗?”
谢昭昭一眼看透了他嗓音里的心虚。
想来是赵晛去找橙右相质问,反被橙右相一顿奚落和讥讽,他这才认清现实,却又觉得无法跟她交代,便大半夜跑去膳房做了什么绿豆糕给她。
“多谢殿下。”
谢昭昭并未揭穿他,笑盈盈地伸手捻了一块绿豆糕。
她眸中笑意算不得假,因此时心情还好,便有了耐心与赵晛虚与委蛇。
绿豆糕入口细腻绵软,淡淡清甜在舌尖上融化,却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好吃吗?”
谢昭昭在赵晛期待的眼神下,轻轻点头。
赵晛正要说话,殿外远远传来一阵木鱼声。
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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