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干透,染得他指腹满是乌黑。
赵瞿在齿间无声念了两遍“胜男”,突然拊掌笑了起来,将两侧的臣子和嫔妃惊得浑身一抖。
千步廊地方足够宽阔,众人纷纷赶着自己的牲宠站到起始线,但毕竟是不通人性的动物,它们很难乖乖站成一排。
谢昭昭这样选了家禽或小型动物的还算好,那些选了鹿、羊、驴和猪的人便遭了殃。没有绳子牵引,为了控制住它们不乱跑,他们不得不用手脚并用,将牲宠按在原处,一个个容姿狼狈,神色狰狞。
赵晛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手下攥住的家鹅伸长了脖子,不由担忧:“阿昭,这只鹅好像想咬你。”
说罢,他又轻声添了句:“不要紧张,我会在你身后,哪怕你是最后一名,我也会为你垫底。”
赵晛不清楚父亲举办这宴会的目的,他感觉赵瞿似乎有些针对谢昭昭,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毕竟以赵瞿的性格,想要杀谁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无论如何,即便他畏惧父亲,也不会让谢昭昭随随便便被当成粮食喂了猛兽。
谢昭昭没听清赵晛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的那只鹅身上。这是一只母鹅,相对公鹅壮硕的体格,母鹅则看起来线条柔和了许多,喙也纤细短小。
它从被放出铁笼后,便有些焦躁不安,细长的脖子一伸一缩,黑豆似的眼睛溜溜转着,不知道在到处寻找什么。
谢昭昭抓它的时候,它表现出来攻击的模样,直到被攥住了脖子,这只鹅挣扎得更厉害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捏住它的喙,以免被它啄伤。
待到众人站定,内监一声令下:“开,开始!”
抱着兔子的嫔妃一撒手,那兔子便猛地窜出了老远,可她来不及高兴,兔子却被其他家畜惊吓到,横冲直撞便窜到了人群外。
选了鹿和羊的臣子,在比试前便摘了些树叶和草,挂在一条长杆子上,试图以此来引得它们前进。初始时,它们前进的还算平稳,但招来了旁人的妒忌,便有人故意制造出了噪声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使得它们偏移了原本的线路。
谢昭昭比旁人出发的晚,待到众人走出了一段路,她才背过身,将手中的大鹅往地上一抛,猛地转身,一刻不敢耽误地朝前跑去。
鹅这种家畜,记仇又倔强,无须用食物引诱它,哪怕是与它对视上都可能被它追着拧。她跑出十来步,便要转头嘎嘎叫上两声,犹如挑衅般引诱大鹅继续追她。
大鹅扑棱着翅膀,压低了脖子和身体,一双黑眼似乎只容得下谢昭昭一人,左摇右摆地向前冲刺。
起初谢昭昭还需要回头挑衅两声,追到后来,大鹅已经失去理智,她只能拔腿狂奔,跑得心脏狂跳不止。
直至冲刺到了终点线,那大鹅还在紧追不舍,谢昭昭实在跑不动,缓缓停住脚步,弓着身子,双手搭在膝头用力喘了几声。
终点线便布置在距离赵瞿不远的地方,他歪歪扭扭倚在凭几上,一手懒散地支着脑袋,不慌不忙地看着她呼哧呼哧喘气。
大鹅追了上来,它的脖子一伸一缩,橘红色
的喙照着她小腿上狠狠拧去。谢昭昭还未有反应,赵瞿便嗷的一声喊了出来,他撑在凭几上的手肘一滑,整个人向后摔去。
谢昭昭一边攥住大鹅的脖子,一边抬头望去,恰好看到这尴尬的一幕。内监慌张上前扶起了赵瞿,她也连忙侧过身,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仰头望天。
这边乱作一团,那赛场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赵晛追着鸡满场跑,鸡毛飞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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