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类,血族就是血族,人类只配穿家畜的衣服。”他笑眯眯道,“混淆身份的衣服,没有血族敢拿给你的。”
樗萤想了想:“可是你就敢。”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费里德道。
樗萤托着腮:“因为你唯恐天下不乱?”
费里德听完哈哈大笑,打个响指,竟真有吸血鬼捧了一身崭新的衣裙进来。
樗萤又高兴了,一下子觉得生活不那么无聊,关起门来换上新衣服。
雷奈随费里德等在门外。
他压低眸光,暗中打量着费里德搁在手臂上轻轻点动的手指——此时这位始祖已换了一副新的手套——实在不能明白费里德究竟在想什么。
等房门打开,雷奈望见那穿上纯白裙裾的少女。
白色,是吸血鬼世界里上流的颜色。
他仍然认为人类不配与吸血鬼相提并论,但同样有个理智的声音告诉他,樗萤换上血族的衣服,的确更好看。
那是一条做工精细的方领裙,两肩缀着蝴蝶飘带,领口用轻盈的纱叠了一层褶,腰线收得很高,走路时,垂坠的裙摆会漾出灵动的微澜。
樗萤梳起蓬松的鱼骨辫,刻意扯散的浮毛在头发上飞着,光从背后打来,便像晕了一层光晕。
雷奈再看向费里德,忽然读懂了他看樗萤的眼神。
那是一种把心仪玩偶打扮漂亮了的,充满支配与满足的眼神。
樗萤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点头肯定自己:“我真好看。”
费里德悠悠道:“家畜就是家畜,可不要以为换了衣服就能换掉身份。”
樗萤闻言看费里德一眼。
她眼神里明晃晃充满“这个人在说什么怪话”的嫌弃,不要理他,继续画画去了。
费里德“哈”地道:“难不成你并不认为自己是家畜?”
樗萤道:“我只是樗萤。”
她顿了顿,望着费里德好整以暇道:“就跟费里德大人换上人类的衣服,依然只是费里德大人一样。别人的定义有什么用呢?关键在于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费里德道:“拿我跟人类相提并论,我可不会高兴。”
樗萤才不要管他高不高兴,一扭头只给他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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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费里德没有继续摆弄她。他盯了她一会儿,眼里倒少两分玩味,随后转身离去,在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里没有再露面,也没有让人把她放出来,依旧囚她在四四方方的天。
进来送营养补剂的血族发现樗萤画的那张费里德丑画,把她的纸笔给没收回去,这下连唯一的消遣也没了。
但樗萤一点儿不觉得无聊,因为第二天,她发现了牌的气息。 W?a?n?g?址?发?B?u?y?e?????ǔ???é?n?????????5?????o??
清晨,给樗萤送过饭后,血族们都睡觉去了,整个公馆在呆板的模拟晨光中陷入死寂。
吸血鬼的作息很反人类,他们早上睡觉,睡到下午才会醒来,大中午睁眼已经算是早起。
万籁俱寂,无人打扰,樗萤来到墙边,将手贴在墙壁上。
一股明显属于库洛牌的力量波动了过去,速度极快,力道也大,像手底流过矫健的海波。
它不是本来就藏在公馆,是一下子出现的,仿佛以墙壁为媒介,翻山越岭而来。
“变回原来的样子。”樗萤道。
牌不听话,飞快溜走,在墙壁里窜来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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