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伙食都是出自于顾姑娘之手。”骤然响起的低沉男声有种说不出的悦耳性感。
从远处走来的男人头戴垂璎玉冠,穿着绣满了翎羽纹路的朱红色广袖直襟长袍,如意祥云鎏金腰带扣出一截精瘦有力的腰肢,像是精心打扮过的新郎官,连衣服上都熏了清冷微苦的雪松香。
仅是一眼,明黛就低下头,卡着嗓子粗葛的喊了声,“公子。”
双手负后的燕珩对上她躲闪的眼睛,喉结艰涩的滚动一二后,缓缓吐出,“你做的饭菜很好吃。”
“公子喜欢就好。”
两句话结束后,换来的是彼此间的沉默。
就在气氛一寸寸凝固时,燕珩再次出了声,“我听他们说,你是要去金陵探亲。”
点头回应的明黛不确定他有没有认出自己,只知道自己见到他后,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攫夺了,只剩下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不行,等到了下个镇子,她必须要和他们分开走才行,要不然她担心自己哪天露出马脚被他发现了该怎么办。
流民固然可怕,但有人比流民猛虎还要可怕。
男人不满她的躲避沉默,步步紧逼,“姑娘好像很怕我,难不成我长得很吓人不成。”
闻言,掌心已是冷汗密布的明黛紧张得连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脚步后退的摇头否认,“公子天人之姿,灿若星辰,民妇不敢直视。”
“哦,是吗。”
一声轻笑,直让明黛头皮发麻,一缕寒气从脚底升起,只想着要不管不顾的逃离这里。
“那我准许你抬头,免得我以为我生了张吃人的罗煞脸,才会让你如此害怕。”
他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她在拒绝,那就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可一旦抬头,明黛不敢承受被发现后的后果。
“姑娘为何不敢抬头。”
咬得舌尖刺疼的明黛听着耳畔不亚于催命符的咄咄逼人,非但没有抬起,反倒将头埋得更低了,“民妇貌丑无颜,粗鄙无知,唯恐吓到公子。”
“本公子连战场上面目全非的尸体都不知看了多少,又怎会被一个小娘子的区区相貌给吓到。”燕珩尾音下沉,语气陡然一变,“还是姑娘看不起本公子,才再三推拒。”
“民妇不敢。”
“既是不敢,为何不敢抬头。”耐心告捷的燕珩不在给她拒绝的机会,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月光下的燕珩近乎贪婪的盯着手下这张脸,连摩挲的指腹都染上了缱绻的暧昧之色。
琼鼻红唇,眉如远山黛。
即使她自认化得在不像本人,但对于熟悉她的人来说,不过是在脸上糊了一层肮脏的泥土。
只待灰尘拭去,便会露出珍珠莹润的美貌。
“姑娘长得,倒是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一声低咛,犹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表,表哥,你们在做什么!”吃得太撑走出来消食的陈戾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震惊得连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他他他,他一向崇拜并以此为偶像的表哥在做什么啊!是不是他昨儿个没有睡好,才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要不然怎么会看见表哥在摁着顾姐的脸亲!
虽然顾姐是女的,但是顾姐都三十多了,还是个寡妇啊!
脸色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明黛立刻推开燕珩,又匆忙低下头,胸腔翻涌着怒,惧,恐,“还望公子自尊,民妇的丈夫虽然故去,不代表民妇就是那等任由公子调笑取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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