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梨望着他,开口说:“沈砚,我是不是给你一种没办法照顾自己的错觉,其实不是的,比如今早,这样的意外,我其实自己也能处理,最多麻烦一下服务生。”
有很长一段时间,喻梨在心平气和的跟沈砚重复一件事,她不需要他。
沈砚牵着星星的手跟她对视,平和眼神维持不住,星星被他冷不丁捏痛了,抬头望他一眼,委屈巴巴:“大伯,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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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这才恍然,放开她,而后蹲下身,没有理会喻梨的话语,只是轻轻按住星星的肩膀,跟她讲:“大伯带你去吃早餐?”
星星看一眼不远处的喻梨,再看一眼沈砚,有些迟疑的点头。
直到一大一小出门,沈砚没有回应喻梨的话,喻梨也没有出声。
但星星素来敏感。
吃完早餐,也许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喻梨,沈砚牵着她手去酒店的私人海滩散步。
小姑娘不时仰头看他一眼。
终于最后忍不住奶声奶气问他:“你跟妈妈吵架了吗?”
沈砚惊讶于女儿的敏感,但也不愿意敷衍她,只是同她说:“你在幼儿园也会跟好朋友闹别扭对不对?”
星星歪着脑袋想了想:“莉莉说我画得不对,要拿走我画笔,可我想自己画,我不开心,就推了她,她摔倒了,还哭了,我道歉她都不理我,中午的时候我把好吃的给她,她就又对我笑了。”
小姑娘表达得很清晰,沈砚便笑,蹲下来跟她平视道:“对,所以大伯跟妈妈一样,偶尔也会闹别扭,但我们会一起永远爱星星。”
星星垂下睫毛想了想,好半天才别扭道:“那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沈砚怔住。
星星还有点害羞,不敢看他,仿佛是怕被拒绝,别别扭扭的玩着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指,没忍住又重复一遍:“我喜欢你,也喜欢妈妈,我想你当我爸爸,你可以不当别人的爸爸,只当我的爸爸吗?”
沈砚胸口滚烫,人生第一次被小姑娘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抱她,又怕自己太用力把她弄坏了似的,喉头滚了滚,才有些颤抖问她:“这些话,有人教你说吗?”
小姑娘得不到沈砚的回应,有点慌,忍不住搂住他脖颈,埋在他怀里,眼眶里迅速积起一泡泪,委委屈屈的:“我想要爸爸,就我没有爸爸,你不要当别人的爸爸,当我的爸爸好不好?”
说完,眼泪啪嗒啪嗒往他脖颈里掉,哭得很伤心。
沈砚终于想起,昨晚晚餐,有人公然问起关于星星爸爸的话题,他跟喻梨都没有注意到星星的情绪,小姑娘一定把昨晚大人说的跟做得都看在眼底,一定受到伤害,此刻才会跟他说出这种话。
星星的眼泪一滴一滴,从沈砚脖颈划进胸口,侵入心脏,于是连他心脏一起,被反复揉搓,几乎无法言语,只能抱住女儿幼小的身躯,跟着红了眼眶。
“不能当着妈妈的面叫。”
“但你可以偷偷叫。我永远是星星一个人的……爸爸。”沈砚喉头哽咽,发现自己说这两个字都有些颤抖。
小姑娘立刻高兴了,破涕为笑,伸出手指:“那我们拉钩钩。”
“嗯,拉钩钩。”
星星就好开心。
一大一小,牵着手,赤脚踩在沙滩上。
隔一会儿,星星又仰头问他:“为什么不能当着妈妈的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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