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大约都在四位数,倒也不算贵,但不是喻梨中意的风格。
喻梨坐在沙发上,赵可宁从衣架上直接替她挑,连她意见都不问,一口气连挑了数十件,又配了店内的两个包,让同事直接替她包起来。
“我朋友买这点,小意思啦。”赵可宁跟同事炫耀道,“读书那会儿,她更夸张,我们一群女生出去吃饭、买文具,挑什么都是她结账,说起来真是怀念那段时光呢。”
柜姐们一边恭恭敬敬地打包衣服,一边夸喻小姐大方、气质好,一看就是特别有品位的。
浅薄赤裸的恭维声中,喻梨觉得自己像个任人宰割的白痴,她们嘴巴里的夸赞着,眼睛里却赤裸裸在说,看,那个傻瓜富家女。
“喻梨,你是刷卡还是微信或者支付宝?”赵可宁将包好一大推衣服,提到她旁边,笑容可掬。
喻梨冷眼看一眼桌上的大包小包,抬手将其中几件挪开,她手指纤长白皙,背脊打得笔直,浑身上下,是富养出来的骄矜气质:“这件,色系太暗,我不喜欢,这件,样式太夸张,不适合通勤,这件……”
赵可宁在她一声一声的挑剔中,脸色一点点变得僵硬难看。
最终她只选了其中看得过去的三件,那两个包一个都没要,将卡递给赵可宁。
同事们都在看,赵可宁只能僵硬地接过那张卡,去柜台帮她刷。
刷完卡,喻梨顺势提到:“可宁,我今天鞋跟有点高,能麻烦你帮我一起提到到车库吗?”
赵可宁正想找她说话,僵硬着笑容点头。
一到车库,赵可宁就发作:“喻梨,我以为你是为了照片来的?方苒的事你真的不好奇吗,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赵可宁发完那条信息后,配图了一张方苒翻她书包的照片,因为年代的关系,照片有些糊,但喻梨依然一眼认出那是方苒。
喻梨看她一眼说:“我当然想知道。但是你口口声声说我有钱,我现在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的,没有兴趣当个冤大头,不如大家都爽快点,你想要多少,才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想这样一次次被你叫来,买一些我不需要的东西。”
“你变化可真大,我们的傻白甜小公主现在变机灵了嘛。”赵可宁笑得有些渗人,“如果我说,方苒自杀那天,我在现场呢?”
喻梨被她的话震惊到,瞳孔急剧缩了一下。
两个小时后,喻梨循着记忆,驱车去了老城区。
年幼时,方苒带她逃课,去过很多地方,唯一的一次,是方苒自己家。
方苒的家,在城郊,要转三趟公交车才能抵达,小公主人生第一次坐公交车,娇滴滴的嫌弃座位肮脏,方苒拿出手帕,帮她擦拭。
方苒用的手帕,真丝材质,属于英国皇室的御用极品牌,缝边的口印有沈砚名字的缩写,小公主认得是属于沈砚的私人物品。
方苒时常若无其事的拿出一些沈砚的私有物,喻梨总是嫉妒地发疯,咬了咬唇,找了别的位置坐。
那天下午的天空很蓝,风拂在脸上很舒服,城区的蓝楹花开到荼蘼,风一吹,喻梨似乎抬手就能接到柔软的花瓣。
跟今日一样的时节。
喻梨到时,已经傍晚,她循着记忆,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寻找,终于找到的记忆里的老巷子,周围早就破旧不堪,但,附近仍然有少量的居住的痕迹,喻梨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下车时,一朵蓝楹花飘到她肩膀。
“喻梨。”方苒忽然叫她。
喻梨回头,少女扔了一捧蓝楹花到她身上,笑嘻嘻的。
喻梨反应过来,立刻从地上捧起一堆,扔回去。
两个背着书包的女孩嬉嬉闹闹的打闹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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