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深渊,陈瞳几乎可以想象得到。
她若不愿明霆独自一人面对危机,此刻就更加不能动摇心软。离开医院时,陈瞳带上墨镜,外面的阳光无法入眼,亦挡住她眼中心事。她在外面看到了一个人,无奈叹道:“你来这儿干什么?放心,手术很顺利。”
江曜森点点头,问道:“你呢?”
“我?”陈瞳费解,“我怎么了?”
江曜森盯着陈瞳却无话可说,他得知消息后急忙赶来,纵然陈瞳还是那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的模样,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没人能安然处之。“这不是你的错。”江曜森低声说:“我看过数据报告,要是我当时……”
“别说废话了。”陈瞳冷声打断江曜森,“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打起精神来,还有一堆事要做,往前看吧。”
手术后要重点观察一段时间,没人能进入到重症病房里。即便如此,明霆都没有离开医院。
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说是放空也好,说是整理情绪也罢,他给了自己很长一段缓冲的空间。在得知病情后,他既不相信也不愿面对,忧虑地活在自编自导的苦情故事中,如同行尸走肉。直到周梦勋出事,他像是老天爷打了一巴掌,从那个混沌不堪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公司需要他,车队需要他,周梦勋纪永远都需要他。他要是再自暴自弃下去,突然哪一天撒手人寰,这些人要怎么办?
明霆望着里面沉睡的周梦勋,他曾因贪恋与这个男人的情爱而变得胆小犹豫,现在,他需要重新站起来,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所爱之事燃烧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逃避忧郁下去了。所有人都还在指望着他,他不能惶惶而终,他要战斗下去。趁他现在还有力气,还能思考,还能说话,还能无法无天。
天亮时,明霆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浑身僵硬酸痛,久积心中的郁气悄然散去,灵台已是一片澄明。
一时半会儿见不着周梦勋,明霆就先回家打理一番自己,吃过早饭去了公司。一进公司大门,那暗涌流动的气息就兜不住地冲了上来。底下的人虽然不知道明霆和董事会之间的恩怨细节,但是根据平时动向来看,能猜出一些轮廓。
大家一致认为,车队遭此重创,伤筋动骨的可不单单是周梦勋一个人。
“早啊!”明霆看起来心情很好,见到孙玉宁时候主动打招呼。孙玉宁三番几次中明霆的套,这一次明霆濒临绝境,他们只需要静候佳音,没必要上前招惹,于是也笑呵呵地跟明霆打个招呼。
明霆问:“回头跟我一块儿去看周梦勋吗?”
“我?”孙玉宁道:“不大方便吧?”
明霆笑道:“哪儿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关心他?”
“……”
明霆接着说:“对了,回头我还有正事儿找你,我定个时间,你约上李伯伯徐伯伯他们几个人。”
孙玉宁心想,你占人便宜还占上瘾了?“什么事?”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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