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正好,林将夜现在也不想看见这人,干脆当做没有发现。他叹了口气,接过邱珍硬塞给他的豆浆:“吃过了,还能再吃一点。”
邱珍笑起来,似乎真的非常开心:“哎好,不够吃跟你大哥说,让他买。他要是凶你,妈妈帮你抽他。”
“……嗯,没事,我们先办正事。”
虽然昨夜怪异的情绪被安抚好了,但今日亲自见到邱珍,林将夜还是会觉得她幸福的笑容有些刺眼,说不出理由,他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于是他鬼鬼祟祟伸手抓住虞望宵,把人迅速拉近了些,贴着熟悉的胳膊闻了闻,才感觉心里稍微舒服一点。
无需解释太多,虞望宵任由他贴着自己摸摸抱抱,从西装口袋拿出一个冰冰凉凉的小东西,放在他掌心:“把林炳胜放下来吧。”
林将夜低头一看,掌心里躺着袖珍的黑色折叠钢刀。
钢刀丝滑弹起,发出“啪”的轻响,刃尖锋利得刺眼,显然是被打磨保养到极致的好东西。多看几眼,它仿佛已经透出了丝丝寒意。
“啧,杀人用的吧?”
林将夜越看越喜欢,捏着出刃钢刀轻抛两下,旋即眯眼瞄准他头顶璀璨的琉璃吊灯,在林炳胜陡然惊恐的急促呜咽与瞪视中,直接随手扔了出去,一声招呼也没打。
“砰——!”
沉闷巨响让空气蓦地凝滞一瞬,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又立刻紧随而至。
造型繁复的大型吊灯整个失去束缚,如同瀑布哗啦啦倾泻落下,听起来就像放鞭炮似的,接二连三摔碎在林炳胜的脸上、身上,周围也淌出满地波光粼粼的碎玻璃。
场面盛大得过头了,邱珍呆滞地捂住嘴巴,打完电话的林煜站在玄关瞪圆了眼睛,踌躇好半晌都不敢迈步进来,缓缓吐出一句字正腔圆的脏词。
“用来防身而已,”虞望宵倒是不紧不慢地接了话,对林将夜亲手折腾出的壮观景象,表示分外满意,“给我用太浪费了,送你。”
林将夜也挺满意的,最近他对于自身力气的技巧控制有所精进。只是打掉一盏吊灯而已,这样恰到好处,不会再轻易把天花板砸出个大洞来。
他毫不客气地收下这把漂亮的黑色小刀,美滋滋捏在指尖把玩:“无论去哪儿,你带上我本人就足够安全了。我才是最好的防身工具。”
虞望宵勾唇:“很有道理,很客观。”
“又学我说话。”林将夜轻笑,蹲在呜呜喊痛的林炳胜面前,一刀割开他脸上的透明胶带,扯出那块破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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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林将夜可没用什么技巧,锋利刀刃顺着胶带轮廓狠狠划下,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新鲜伤痕。
黄黄白白的脂肪与红粉肌理在血污中相融,与林炳胜撕心裂肺的痛吼声交织着,触目惊心,让邱珍腿软得脱力跌坐在地毯上,嘴唇在极度的震惊中颤抖。
她不敢吭声,偷偷瞄了林炳胜一眼,这惨烈的刺激画面使她本能地转移目光,又忍不住再次偏着脑袋偷看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次偷看时,她没有再目光躲闪,只是定定盯着眼前狼狈至极、满脸糊着血与泪的男人,像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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