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抹除一切隐患。但此刻顾家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如果他突然开始吃石头,场面恐怕会非常惊悚。
“我已经把遗书内容背下来了,需要上交给警方吗?”林将夜低头把石碗掰成两半,咨询虞望宵的意见, “主要是她的思维逻辑已经不清晰了, 我读起来感觉她很像精神分裂,而且她记载了一些……不科学的事情。有部分描述比较混乱,很难确认哪些是真的, 哪些是她发病时的幻想。”
徐礼芳把自己近乎十年来的经历,都密密麻麻概括在了那一张纸团上。她的疯狂早有预兆,甚至是在顾九安被接回顾家之前,就已然初露端倪。
她认为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所控制,被迫活在注定的框架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因为……如果她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顾源早就被她赶出家门了。
徐礼芳很清楚,她的两个儿子私生活都非常混乱,骨子里的恶根就像是与生俱来那般,怎么也教育不好。尤其是顾源,欺骗无知女性,留下私生子不管不顾,直到再也生不出孩子,才想起顾九安的存在。这种行为,徐礼芳完全不能接受,也违背她的生活原则。
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极为愤怒。因此她宁愿把顾家交给专业的经理人打理,等到她自己百年之后,再全部交还给顾九安,也不想让两个儿子平白享受她与丈夫辛苦开拓的事业。
但每当她试图将儿子驱赶架空,亦或是打发到外地的分公司去,她就突然不能动弹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又变回那个犹如慈爱木雕的老太婆,静坐在佛像前念经、焚香,挥斥重金拍下珠宝玉石,一派虔诚。
林将夜很难想象,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与言行,会是一件多么让人崩溃的事情。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她已经全力以赴地挣扎过,她曾向照顾自己多年的保姆倾诉哭泣,也曾恳切地去找专业的医生求助,可她得到的只有两个结果。
一张精神分裂的诊断,以及保姆的背叛。
顾源知道了她的想法,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事作风,还故意雇人将她软禁在家里,平日里装出大孝子的模样,仿佛母子格外和谐。
“正常”状态下的徐礼芳,对一切异常都视若无睹,自然不会反抗这种安排。而疯狂时的徐礼芳,被控制软禁,在别人眼里也是理所应当。
最讽刺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徐礼芳没有发疯的人,只剩她的儿子顾源。
顾源认为徐礼芳的表现,其实代表着她修佛有成,有机会抛弃这具拖累的人类躯体,魂魄飞升、得道成仙。所以他想把徐礼芳控制在家里,做人体实验,甚至让她服用大量奇怪的粉末,故意加速她的疯狂,摧毁她的心智。
徐礼芳宁死不愿接受这种屈辱,因此才愤而服毒自尽。她知道顾源绝不会轻易将她火化,所以故意把遗书吞进肚子里,避免被发现,也期盼着一丝微弱的可能——自己藏起来的遗书,终有一天能被法医看见。
可惜,三年后的事实证明……哪怕她主动寻死,顾源也没有放过她,继续自己毫无底线的实验。谁也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真的乱搞出了大量“实验成果”。
被虞望宵暗中带走的、路上抓走的,以及直接从顾家偷走的几十个活死人,几乎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顾老太太,这就是最明显的铁证。
“当然要上交,但是要交到对的人手上。我来交。”
虞望宵站在沙发后面,温热的手搭在他肩头,轻声说:“我的研究团队是过了明路的,保证合法正规,手续齐全,一切调查流程都记录在案。”
林将夜抬头看他:“所以……政府也知道活死人的存在。”
“对,但他们和我们一样,缺乏针对性的小规模杀伤武器,只能靠陨石提取物作为策应手段,”虞望宵微微勾唇,“区别在于,我真的很有钱,也愿意担下这个无底洞的研究项目,所以归我管了。”
“这么说来,你还算是个善良的公益人士。”林将夜轻笑,把脑袋靠在虞望宵搭过来的手臂上,小心翼翼将遗书拿出来晃了晃,放在他掌心。
虞望宵接起遗书,垂眸极为仔细地读了一遍,挑眉:“受到巨大刺激后,心理状态逐渐崩溃,很容易阶段性地陷入疯狂,正常状态下却与常人无异,而且被确诊为精神分裂。这个症状,是不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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