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打水洗脸。灶台上搁了几支猪鬃毛的木柄刷牙子,斜插在竹筒里。牙粉也有,打开陶罐子,一股薄荷冰片的味儿。
汴京人民,真还挺先进的。
洗漱好,姚如意泼了水,坐下来舀了半碗粥就着酱瓜细嚼慢咽地吃了,她虽然饿,却还有些犯恶心,因此不敢吃太多。
吃完饭,她收拾好碗筷和灶台,没吃完的粥重新收进碗橱里,又舀来水洗了碗,倒扣起来放在窗沿下的簸箕里晾干。
做完这一切,她顺道把角落里的笤帚拿来,慢慢把院子里的地扫了一圈,顺带再深入地熟悉下环境,可她越扫越绝望:柴炭见底、米缸空空、地窖里只剩几颗白菜和半袋子细面……当官的人家,怎么能穷成这样啊!
这合理吗?就算是穿书……姚如意沉默地杵着扫帚,面上冷静,其实内心的小人正扯头发呐喊:钱!钱都去哪儿了!
正崩溃呢,就听见门环被人重重扣响了:“姚檀越!开门呐!你别躲在里头不出声!小僧知道你在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好歹也是有官身的人家,难不成要与出家人对簿公堂吗?你房契还押在寺里呢,快开门!”
第2章 欠债了 小破宅子,竟然贷了一千一百四……
本就年久失修的门扇被拍得震天响,不结实的门轴里簌簌掉灰、嘎吱响,催账和尚还没把姚家的门拍开,倒把巷子里其他人家的门窗拍得次第而开,探出好些睡眼惺忪的好奇脑袋。
连半条巷子外、一大早站在自家门前反复噫吁嚱的小童子都惊诧地伸长了脖子。
姚家名声已够遭了,姚如意赶忙过去将门闩卸下:“这便来了!”
一打开,她愣了一下。
穷凶极恶的讨债人没见着,门前只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光溜脑袋绿豆眼,身上浆洗得挺括的灰蓝僧衣裹着炊饼般浑圆的胖身子。
许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门,姚如意猛地拉开门时,这小胖和尚竟踉跄着险些摔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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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连忙稳住身形,旋即站直,绷着一副稚气未脱的面皮,飞快瞥了眼姚如意,轻咳一声,肃穆地从怀中掏出一卷字迹满满的厚实册子来。
姚如意瞧见那厚叠纸笺,还以为姚家欠了那么多钱,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谁知,那小和尚也不知打哪儿学的做派,老气横秋地把食指伸进嘴里蘸了蘸,捻开一页纸,一字一句照念道:“咳咳,姚檀越,小僧乃是兴国寺长生库监院座下大弟子,我师父说了!你家已积欠仨月利钱未还,寺里念在往日你还账及时,也已宽限了几次。若今儿再推诿,便要将你家房契的副册递送到衙门里去,着勾押官来收宅抵债。你快还钱吧!”
好僵硬的催债话术……姚如意抬眼看了看巷子里好奇投过来的诸多视线,忙扬声表态道:“正欲偿还,何曾推诿?”
小和尚也愣了愣,未料到欠债人这么好说话似的,低头看向手中小册,说了声稍等,忙又蘸口水翻过几页,总算找到对应的说法,又板起脸接着照本宣科道:“善哉善哉,早该如此。那……今日当清还本息三十五贯八百二十六文,一文都不能少。”
姚如意哭笑不得:“小师父还是进来说话吧。”
她侧身让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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