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玦接应陆慎如的兵马,反杀进来?!
“他怎么敢?!”
可外围的打斗喊杀之声越来越紧近,皇上之间兖王都变了脸色。
“陛下,此地不能再留,快走!”
皇帝一瞬间回了神来。
他只见兖王这个残废都踉跄着往外跑,他就算恨极,也只能叫上亲卫军。
“速速!护朕离去!”
急怒令他不住咳喘起来,但他忽的想到另一个重要之人。
“逢祥!”
他厉声直呼三子跟紧了他,一起离开。
谁料他那躲在阴影里的畏畏缩缩儿子,忽的跟他摇了头。
“儿臣不走。”
“不走?!你不走,陆慎如必杀你!”
可他却道,“儿臣愿意死。”
皇帝重咳一声,外间喊杀之声震天,越发往花园迫近。
“你疯了?!你死什么?朕费心设此死局,就是要让你做皇帝,你怎么能死?!”
但他那沉闷畏缩的儿子却还是摇头,站在墙角里一动不动。
“儿臣不想做这个,沾满了兄弟血的肮脏皇帝!”
肮脏皇帝。
“你敢说朕肮脏?!”
皇帝再没想到他敢有如此言语,他简直要将他一口吃入腹中。
但此刻只能叫了亲卫,“去把他抓来!”
亲卫两下就把瘦弱的少年抓到了皇帝身前。
皇帝看着他这唯一剩下的儿子。
“就算是肮脏,你也必须做这个皇帝!而他陆慎如既除不掉我,也杀不了你!”
他布的局必须得成,没人任何人能阻拦他。
他亲自拽住三子,就要离去。
可那瘦弱的少年被他生生拽着,却没屈从。
他忽的高喊了起来。
“侯爷!陆侯爷!父皇在此地!”
话音如同划破长空的雷鸣一般。
皇帝一瞬之间目眦尽裂。
他难以置信自己要立为继承人的儿子,竟然在高呼陆慎如?!
但去捂他嘴也已经晚了。
有人劈开了花园一道侧门,陆慎如一步踏了进来。
男人身姿高挺如山,分明是低沉阴压的半空,而他披甲持刀、长身立在门前,却近乎将这阴沉的天都顶了起来。
他英眉倒竖,他眉尾如剑。
雷声乍响的下一息,一道白亮的闪电就劈在他身侧的半空中,照亮他染了血的半张英武面庞。
这一瞬,犹如下凡的天将一般。
可他带来的闪电的白亮,却刺得皇帝瞳孔一痛。
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走!快走!护朕走!”
但到了此时,他还能走?
陆慎如倏地抽出腰间的银雪剑,再无半句多言,直直朝着那狗皇帝极力掷去。
那细长的银剑如同锐利的飞箭,闪着银光直奔他而来。皇帝惊叫。
但这极力一箭,再没人能挡下。
皇帝惊颤欲避,可银剑再不放过他,生生没入他肩头,将他向后钉在了墙上。
“皇上!”
周遭亲卫皆大惊失色,可陆慎如的人手,和反了水的锦衣卫全都闯了进来,再也没人能救驾。
豆大的雨点砸落下几滴,恰就落在男人鼻梁高处、两道在边关护国时留下来的伤疤上。
他抬手抹掉鼻梁上的血与雨,一步一步走到了那皇帝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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