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静娘给她来回传信,字字句句提得都是眼下的危局要事。
自从知道她相见逢祺,便将她的思量与作为同她来回商议,她的身份立场独特,她能为旁人所不能为。而她亦有这个胆量与见地,为双方搭桥。
但她却独独从没提过她自己。
“夫人身子如何?”她问。
“夫人是有些疲累,但道娘娘之事更紧要。”
贵妃不由长叹一气,她回头时,却见小儿子一直看着她。
“祯儿?”
他攥了攥小手,忽的问了她一个问题。
“母妃,我何时能见到哥哥?”
他还隐隐约约记着儿时,哥哥常带着她,在母亲的殿前庭院里跑着耍玩……
贵妃眼眶一烫。
“就快了,必有相见之日!”
只是她话音未落,陆慎如便问询大步前来。
男人先一眼看见崇安,就高高挑了眉,来不及细问他,叫了自己胞姐。
“娘娘要去见雍王?这太过危险。”
但陆怀如连番与弟弟摆手到无妨,“仅我前往即可,你与祯儿留在京中便是。”
男人皱眉,“那也不成……”
“惟石你听我说,皇上既然就是当年的细作,那么如今的局面,就是他为我们造的死局。”
她本该去嫁外祖家中那位沙场征战的远房表哥,他一直在等她,等她那年从京中返回西安,等着他们的婚仪。
但他等来的,只有她入了王府给殷王做妾的消息……
陆怀如闭起了酸涩的眼睛,“惟石,我已没有了太多牵挂的人,我再不想看到你、祺儿和祯儿再落入这死局之中。”
她看着弟弟,“这个就是我们的机会,是上苍让静娘给我们的机会,我如何能不去?”
男人先听得胞姐的话,心下发涩,但他忽的听到最后两句,骤然一顿。
“静娘?”
“你不知道?”
“她何曾跟我说过?”
陆慎如有些发恍。
从那天她离京到了蒋家的庄子,他没让崇平接她回京之后,他就再没听到她说话了,而她没让人给他传过话。
一句都没有,他料想她必是没似他一般,这么想念她。
所以一句话都不给他传。
他怔着,却听姐姐开口。
“是静娘。是她先请拂党的先生连番说服窦阁老,又在我与逢祺之间搭桥。”
她说她还怀着身孕,“这酷热天气,她一直来来回回奔走。”
陆怀如无奈地看了怔住的弟弟一眼。
真是傻石头。
“你当她如此奔波是为了谁?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男人难以置信。
崇安可以为夫人作证,“侯爷,夫人一直为您奔走,那日廖先生说服不下窦阁老,夫人甚至亲自前往行宫之外。”
“亲自前往?!”
崇安道是,他莫名想起了那日夫人在窦阁老面前的急言。
他把原话径直说到了侯爷面前。
那日夫人说。
“家夫陆慎如,是这世间最重情重义的人,他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我可以性命担保!”
话音在大殿中反复回响,陆慎如仿佛听见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耳边。
家夫……
原来她在外人面前,也会称他家夫。
原来她并不只是把蒋竹修,当作她心头那最最重要的人!
“夫人现在何处?!”他忽的哑声问去。
这话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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