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彼时,三郎也未曾跟她讲过,他劝她父亲的死只是天灾意外,他陪她将父亲下葬,却将心中的顾虑与思量,告诉了侯爷。
这会杜泠静听侯爷道,“他在暗中调查,同我说了之后,我也支了人手去查此事。”
他还专程调了一队侍卫,在她身边暗暗守了一年。
彼时她并未出事,但他也好,蒋竹修也罢,都没能查到杜阁老的真正死因。他还让人找了跟杜阁老一起被山洪冲走,却失踪的幕僚许久。
这事他也告诉了娘子,“不过我身份立场特殊,那位幕僚兴许一直躲着我,多年也未能找到。”
杜泠静却听拂党众人说,曾经见过他,“若父亲身死真有异,恐只有他知道来龙去脉。我托廖先生他们,再帮我们找找。”
廖先生因朝堂有些变故,一直还未去上任。
陆慎如点头,说自己会派人从旁协助。
杜泠静则言归了正传。
“所以我想去赴窦家宴请,”她总觉得有好多事情隔着层层白雾不曾明了,“或许多走几步才能看清。”
只是她眼下的状况,陆惟石更不想让她去,目光从她小腹又转到她面上。
“过些日宫里的万寿节,你少不得要去应酬,窦家寿宴再去,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杜泠静摆手道无妨,“王太医已经帮我开了安胎药,吃几日也就安稳了。”
“王太医还说什么了?”陆慎如不禁过问。
他这么一问,杜泠静忽的想到了王太医的话,抿着嘴才没笑出来。
“王太医说他虽是个专治外伤的大夫,但也曾学过许多年妇儿医理,心有抱负,可众人多不认,从未有贵人找他看过。”
杜泠静特特看了某人一眼。
“王太医说,他此番托了侯爷的福,终于也是开上安胎药了,一展宏图。”
“……”
陆侯的脸都黑了。
那王老头子还敢托他的福?
“之后换个太医。”
杜泠静却不肯换,“一事不烦二主,我看王太医稳妥的很,倒是比侯爷稳当。”
她是故意要跟他对着干的。
但陆慎如口中泛苦也不敢多言。
但他不想在与她一道,停留在蒋竹修的旧纸页当中,抱着她回了正房,还让人把西厢房的门关了。
杜泠静也晓得他的心思,没戳破,随他一起回了房中。
他今晚终是踏踏实实地留在了正院。
不过杜泠静一夜起了三次,三次他都立时醒了过来。到了第三次,不由地问她。
“是否身子不适,睡不安稳?还是找个专门看妇儿的太医来。”
杜泠静摇头,就让王太医展展宏图吧,顺道还能帮他治伤,一举两得。
她说嬷嬷下晌来看过她,提过有孕难免起夜多,她瞧了他一眼。
“倒是侯爷也跟着睡不好了。”
男人根本不当回事,见晚间闷热,她又不敢用冰,给她打了会扇才睡下。
夜静静的,有流萤在窗边绕了几下,扇下的风轻柔地抚在身上,他那只为她受伤的手臂,绕过来圈在她发顶,她侧翻了身,鼻尖蹭在他生了薄茧的指尖上。
这细微的、他约莫都未曾察觉的、与她之间轻触,柔柔又软软。
杜泠静背对着他微微笑了笑,扇风清凉抚身。
这个人,脾气是臭了点。
但她与他成婚这一年,不,是从勉楼算起的这些年。
他默默为她做过的事,从不曾少。
*
魏琮和年嘉来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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