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他自家的表弟!
杜泠静瞥了他一眼,穿起了衣裳。
陆侯哼哼两声, 道,“罢了, 我一贯大度。”
他一贯大度?
杜泠静不禁怪看他一眼,他立时就问。
“娘子不如此以为?”
杜泠静还能说不是?
她暗暗好笑,道了句“怎敢”,便催促着他赶紧去了。
魏玦身上中的药, 是强行用解药解开的, 杜泠静见到他虽然醒了, 崇平也给他换了干净衣衫,但他唇色发白, 如同大病一场。
昨日强撑到吐了血,怎么可能一夜恢复?
但他却神色淡淡, 半垂着眉眼同杜泠静道了歉。
“家母糊涂了,做了这等事。”
如果按照原计划, 另一个服药的可就是杜家二姑娘杜润青。
他同杜泠静道,“我回去自会约束母亲,想来母亲也已清醒过来。还请静娘莫要因此恼怒。”
一个巴掌拍不响, 她自家二妹这边不全是保国夫人犯糊涂的原因。
他道歉过,又想到了旁的,看了杜泠静一眼。
“年嘉那边……”他料想年嘉的药必然妥当解了,“只是昨日种种,如云烟已过,倒也不必让她知晓。”
杜泠静眨了眼睛。
她不禁想到昨日在马车上,魏玦在年嘉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的那一刻,亦不由地抱紧了她,那是一瞬突然爆发的不舍,不舍再将她交给魏琮。
若当年,如同年嘉所言一般,他决然与她分道扬镳,昨日又怎么会有那无法忍住的不舍一刻?
然而今日,他请她不必再与年嘉提及半句。
杜泠静顺着他的意愿,点了点头。
至于当年他到底是何原因与年嘉分道,杜泠静自不便去问。
毕竟他是锦衣卫,更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天底下,心中辛密最多的人。
果然侯爷也没有多问,只嘱咐他表弟。
“回去好生调养些日子。”
魏玦点头应下,又思及昨日的药,莫名其妙到了杜泠静酒壶中的事。
“此事我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陆慎如倒不必他操心,摆了手。
“侯府会细查的。”
话说完,时候已经不早,魏玦郑重行礼告辞。
晨曦的光将他的身影模糊在微凉的春风里,他则走入了渐渐春叶相连的树影之中。
杜泠静看着他的身影发了呆。
某人突然问了一句。
“他就这么好看?”
不会是因为他是行伍子弟中身形偏精瘦的那一类,而他性子温和,今又病着,像某个人?
陆慎如低头去看自己的妻,他这话出口,她总算是不发呆了。
她皱眉瞪了他一眼。
“胡搅蛮缠!”
这四个字倒是把陆侯说笑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倒跟窦阁老有几分像。
他刚回京入朝堂的那几年,那糟老头子在朝上辩不过他,便会在私下吹胡子瞪眼地道他一句“胡搅蛮缠”。
陆侯将转身要走的娘子拉回来,不等她拒绝,便低头亲在她鼻尖,然后阔步去上了朝。
杜泠静无可奈何。
但陆侯上朝前,倒是没忘了嘱咐崇平一句,“仔细去查,看到底是何人给夫人下药。”
崇平连忙应下。
陆慎如在大殿门前遇见窦阁老的时候,不禁想到“胡搅蛮缠”那四个字。那莫不是他们读书的文人,拿武人无可奈何时,惯用的说辞?
但他眼角瞥见窦阁老那老糟老头子脸上一颗硕大的酒糟鼻,登时收回了目光。
那可同他家中娘子娇俏的小鼻完全不一样。
没等窦阁老回头瞧他,他已转回头扬了下巴,阔步进到了大殿中。
窦阁老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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