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母亲给他下药,他实在没能设防,但略一思量,也知道母亲想要做什么?
他到底是习武的人,强撑着压下那药的劲力,从母亲给他安置的院中离开,本想离开王府,不想才走出不远,药力就有些压制不下了。
这般丑态,他只能寻了无人的偏僻院落,取来冷茶饮下,再调息几番。
可却有人闯了进来。
魏玦自内侍的门匾看去,一眼看到了榻边的人。
热汗沾着她的头发贴在她潮红的脸上,她难受地翻动身子,几乎要从榻上掉下来。
魏玦双目惊颤,两步急上前去。
“年嘉……”
*
艾叶在杜泠静耳边说完,杜泠静鼻尖就冒了汗。
中毒?哪来的毒?!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问起艾叶和秋霖,“青娘手里那瓶药……”
秋霖一顿,“奴婢先前怕出事,翻了二姑娘衣袖,但是并找到,便想是不是掉了。”
无名的药,掉了也就掉了,还能满园去找?
不想眼下……
“被人捡走了。而且这壶酒,原是给我吃的。”杜泠静怔了怔。
秋霖倒吸一气。杜泠静却急促起了身,她说自己有些闷,往外走走,同人告辞,出了门便跟着艾叶直奔年嘉休歇的院中来。
然而刚走到那院前,同人险些撞在一处。
“保国夫人?”
保国夫人亦看到了她,“你缘何在此?”
杜泠静却在看到保国夫人的瞬间,眸色一颤,她低声。
“我来找年嘉,她中毒了。”
话音仿佛砸在了保国夫人脚上,她踉跄了一下,惊着往院中看去。
杜泠静一把将她扶住。
“不能让人知道!”
她说完立时让秋霖她们守住院子,保国夫人也回了神,立时将人全清了去。
只是等两人到了房门前,竟都没能抬起手来推开门去。
杜泠静只见保国夫人脸色变了不知几变,始终抬不起手来,她摒气上前,敲了门。
房中一时无人应答,这一次,姑母和侄媳不禁对了个难解的眼神。
是已经结束了吗?
若是如此,之后又当如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了这等时候,保国夫人显然失了神,杜泠静干脆一把推开了门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两人进到门中,皆向床边看去。
第一眼,便隔着帐外薄纱,看到了半赤着上身的魏玦。
他只穿了条几近湿透的亵裤,上身半披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在肩头,赤条的臂膀上刀伤累累,不断有汗从他脖颈低落滑至起伏的前胸。
照理这般景象,杜泠静再不该看,可她看到魏玦半赤了身,心就跌了大半。保国夫人更是快站不住了。
但魏玦缓缓转头向两人看来,拨开了半边帐子。
帐中,年嘉倚在他怀里,却不似他半赤了身,她衣衫整齐,连发髻都没乱半分。
魏玦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倚在他胸前,她难受得闭着双眼,一直低声哼着。
他将手中的茶碗凑在她唇边。
“再喝点水,你得多喝点才行。”
冷水能将这药的劲力微微下压。
但年嘉闭了嘴巴一直摇头,她显然已神思不清,不知道眼前是谁,也不知道是谁人在给她喂水。
她不想喝了,闭着眼睛低头蹭在炽热的胸膛前。
但脸色潮红到泛了紫,红透的眼尾隐隐有泪光闪烁。
魏玦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药的劲力亦令他难耐又恍惚,但他挽起她的碎发在耳后,劝她再喝一点,她就是不肯。
“元元……”他不禁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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