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一愣,下一息直接把钱袋子扔给了菖蒲。
“钱给你了,你可不许反悔了!”
说完,银货两讫,坐上轮车就往另一处去了。
菖蒲在他身后嘻嘻笑,“安侍卫下次也记得照顾我的生意!”
崇安远远地哼哼,“黑心商贩!”
但杜泠静却笑看了菖蒲一眼,“真这么便宜?”
菖蒲眨巴眨巴眼睛,“其实小人是十五两买的,平素在安侍卫身边赚多了,也得回馈他些许不是?这般下次还能继续赚他。”
杜泠静笑起来,以后该让他跟赵掌柜干去,一脑门的生意经。
她转头,让秋霖支三十两银子给菖蒲。
菖蒲险些跳起来,“夫人今岁在归林楼,必能赚到大钱!”
杜泠静借他吉言,心绪也被他这一闹,扬了起来。
她倏忽想起刚嫁进侯府的时候,崇安就是在这湖边,与嚣张跋扈的大鹅斗法。彼时秋霖跟她猜测,侯府的后院里会不会住着侯爷的姬妾,比如鞑靼歌姬之类。
但这话却不小心被某人听到了,他亲自上前辟谣。
“我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更没有什么鞑靼的公主或者歌姬,给我生过孩子。”
他道,“我只有你。”
……
杜泠静回身坐到了湖边的亭子里,绿波荡漾,白鹅难得温顺地成群游在绿波之中。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他在三年前中意了她,那他府邸空着,是等了她三年吗?
但若不是三年前,是更早,那么他一直等着她,是等了多久?
陆惟石的心思,是一根针落入这湖里,不,是落进海底。
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杜泠静托了腮,侧身倚在湖边亭中的栏杆上,柔风轻抚她面颊。
忽然,湖对岸发出两声惊叫。
她转头看去,只见菖蒲推着崇安的轮车飞跑,猛然在湖边刹不住了,两人惊叫着,扑通一下齐齐掉进了湖里。
湖中难得温顺的大鹅,立时暴躁地飞了起来。
湖面上纷纷落下无数白色鹅毛,被两人扑腾着,顺水涌进两人嘴里。
菖蒲和崇安,吃了一嘴的鹅毛。
杜泠静实在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而闻声赶来的府中侍卫和仆从,更是站在湖边笑得前仰后合。
偏偏崇安受了伤不好搭救,最后还是崇平亲自前来……
日光照得湖水如披上金沙,灵灵闪亮。
人都救了上来,杜泠静还在笑。
有人从她身后环抱了她,“在笑什么?”
是陆惟石。
杜泠静转头稍稍瞥了他一眼,就立刻收了笑意。
“哦,一看见我就不笑了。”男人在她耳畔哼哼。
杜泠静起身,又自眼角瞥了他一眼。
既然做了夫妻,夫妻间又有什么不能说呢?
她不想再理他,男人倒也随着她起了身。
两人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崇平。
男人瞧着崇平挑了眉,“怎么弄了一身的水?”
崇平满身洇水,面露窘然。
他怎好跟侯爷说,他那不着调的弟弟没好生养伤,反而掉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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