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道没中就没中,他也没必要拿话说人家冯巷,不过是惯来看人家不顺眼而已。
好在是冯巷确实志不在此,想来只会低落一个下晌,次日便笑盈盈地恢复过来。
杜泠静不再提冯巷,却忽的又想到了一个人。
“那六郎……?”
这三个字问出口,杜泠静便见男人沉默了下来。
不似方才提及冯巷,他还有明显的不悦,此时提及蒋枫川,他神色全然冷沉。
他静默看着她。
“别再操心蒋家人的事了,行吗?”
他嗓音很低。
杜泠静只是问一问而已。
三郎生前最挂念的,不就是六郎的举业么?
她抿唇,却听身前的人道。
“他不是个好东西。”
这话引得杜泠静皱了眉。
不过就是因为六郎把他瞒他的事,都翻出来而已。
杜泠静注定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提及蒋枫川,提及蒋家人,他的态度早已大变。
霞光消散在了城楼下,无人居住的澄清坊杜府三路,静到无声。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还是文伯来院中点灯。
男人看了他娘子一眼,先缓了声。
“院中可还有什么要另修另添的?”
这里已经同青州杜氏的老宅很像了,唯独有一处不像——
墙角里缺了一丛修挺的翠竹。
杜泠静目光看向墙角,他亦扫了过去。
此间缺了竹子,他心知肚明。
杜泠静方才替一句六郎,他就沉了脸,此刻再说缺了竹子,他还不知要如何。
他就这么介意?介意与三郎有关的任何人与物,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么先前,他怎么就耐着性子撑大度?还为三郎做水陆法会。
杜泠静看不懂他。
他则道,“看来没什么要改要添的了,回家吧。”
杜泠静默然离去。
倒是陆慎如目光掠过那空了翠竹的墙角,沉眸抿唇离开。
*
晚间杜泠静缺了兴致,随便翻了翻书,就让秋霖替她拆了发髻,准备休歇了。
男人从外院料理了几桩事回来,见只有丫鬟给他行礼,她坐在妆台前,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明明白日里不是这样,但凡提到一个“蒋”字,她就对他冷了神。
丫鬟倒了茶来,陆慎如浅饮两口换了衣裳,出来见两个丫鬟都聚在妆台前。
“夫人的钗环怎么缠起来了,还缠得这么死……”
秋霖和艾叶刚动了动,他便从铜镜里看见她吃痛地皱了眉。
他走过来,“用剪子剪断不成吗?”
秋霖回行是行,“只是怕伤了夫人的头发。”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
杜泠静却准备干脆忍一时痛,拔下来算了。
但她刚伸了手,就被人挡了回去。
“别乱动。”
杜泠静被他止住,见他彻底走上前来,指尖扣在她发间缠绕的花簪上。
他手下一使力,簪子径直被他掰断成两段,
他替她俱都取了下来,随手放去了一旁。
“弄疼了吗?”
杜泠静摇摇头。
他略松一起。
“这套别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