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楼的大堂里又扬起了鼓乐声,鼓点咚咚轻快,大掌柜见侯爷与夫人要走,连忙前来相送。
杜泠静赞了几句枕月楼今日的花酿花茶与花饼,大掌柜眉开眼笑地道谢,陆侯令人另外赏了重金。
言下之意,重重有赏!
杜泠静不由从眼角瞧了他一眼,他一下就捉到了她的目光,更捉到了她眸中几不可察的笑意。
那只会说“重重有赏”的红嘴绿鹦哥,自两人争执之后,再没来过正院了……
男人看出来她的嘲笑,哼笑起来。
杜泠静连忙转过身去,大掌柜则满头雾水,不知侯爷与夫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终归不是坏事,也跟着笑起来。
一时竟弄得杜泠静真的要笑了。
她快步往楼梯间处下楼。
谁想步子快了,竟一下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杜泠静身形登时一歪。
可下一息就被人掌心扶住腰间,稳了下来。
他立刻低头向她脚下看去,“崴脚了?!”
话语有种莫名的熟悉。
不好好在杜泠静只是踩了自己的裙摆而已,跟他摇头。
他松了口气,“吓到没?”
陆慎如又问去,见她又摇了摇头,发髻上摇动的簪穗左右晃动。
她今日没戴他给她的那套红珊瑚头面,但这套珍珠头面在此刻昏暗的楼道间,却熠熠生辉。
波动间恰如她长眉之下的水眸,眸色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笑话他的两分浅笑。
多久,他没见过她这般对他笑了?
“泉泉。”
他将她往怀中揽来,低声唤了她的小字。
楼道中的人俱都退没了影。
外面的鼓乐声远远如轻纱一般飘着。
男人近到她脸侧。
“我们和好吧。”
杜泠静顿了顿。
他的气息笼着她,手就握在她腰间,这一刻的动作,与方才那句问语,令杜泠静不由地就想到了她初回京城,第一次踏入枕月楼里。
那天她是来见邵伯举的,却在这楼道间遇见了他。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
他问她有没有崴了脚,接着便道此间没有什么好人,劝她不要去见邵伯举了。
那会她甚是迷惑,但如今想来,他提前知道圣旨只会将她赐给他,她见不见邵伯举都不重要。
而邵伯举也确实不是好人,可是他呢。
他所谓地初次见面,便扶住了她的腰,同她说那许多话。
他陆侯看起来,才不像个好人。
而那天邵氏兄弟从枕月楼离去,她又在大堂坐了一阵,而他就在枕月楼西楼的三楼上。
当时她远远地仰头看他,再没想过自己与他会做了圣旨落定的夫妻。
可不管是那会,还是如今,杜泠静不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的面容与声音,在何处曾经遇过。
他说是三年前,不过有时哄她的罢了。
那么是什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