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要出门往广济寺去,崇安便来了一趟,轻声在侯爷身侧。
“卫国公世子夫人想要见您一面。”
杜泠静也听见了这话,但见男人抬手,“不见。”
崇安又道,“世子夫人先前来过一次了,当时侯爷未在家中。”
杜泠静倒也晓得,但那位世子夫人不是在寻她的,崇安就让她改日再来。
她不禁同身侧的男人道,“兴许世子夫人有紧要事。我自去广济寺便是,侯爷不必陪我。”
陆慎如却道要陪的,“不是说好了一道前往?”
他说那卫国公世子夫人,正是荣昌伯府杨家的大小姐,“她来能有什么事?无外乎请我再去圣上面前说情,给她那两个犯了人命官司的弟弟留条命。”
眼下邵伯举重罪难逃,邵氏也被连累,窦阁老等雍王一党被牵扯,自然不会放过永定侯府这边,死咬着荣昌伯府杨家的事不放,要皇上重判杨大小姐的两个弟弟。
“他们咬的这么紧,就算我去皇上面前说情又能怎样?况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道,“眼下能大差不差地,把荣昌伯府保下来就不错了,杨大小姐想要的太多,我实是不便见她。”
杜泠静明白了过来。
他是选了拂党众人,才放弃了杨家的两位小爷,杜泠静在这事上不好说话。
她见他已有主张,便没再多言。
两人不时离府往广济寺去。
广济寺里为蒋竹修做了一个小道场,杜泠静拜于其间。
她看向那盏怎么都点不亮的等,恍惚间突然感觉,三郎好像离她有些远,又越来越远了。
她心下有一息的发慌,她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就像那盏点不亮的灯一样。
杜泠静在遗物前停留了许久,直到有人近到她身侧,握了她的肩。
她这才缓缓起了身来,又见他亦接了三柱清香,拜了一拜,将三柱清香安在香炉中。
他这般,杜泠静也不好再停留,转头又看了两眼那盏暂时被寄放到广济寺里的灯,跟他一道转了身。
住持来说了几句佛语,自是逝人已逝、生者安心之类的话。
广济寺的住持倒与红螺寺住持交好,道广济寺身在城内,“若是为解元做大道场,还得是红螺寺更方便些。”
杜泠静是有这个意思,就是不晓得在红螺寺那边做大道场,会不会扰了太妃娘娘清静。
但男人却没有这层顾虑,他直接同广济寺的住持道,“烦请二位住持再替解元,往红螺寺做一场水陆道场,一应诸事皆以最盛才好,赶在年前。香火自是陆某来出。”
他一出手便是一场盛大的水陆法事。
他略一开口,广济寺住持便道声“阿弥陀佛”,应了下来。
杜泠静不禁低声道,“由两位住持来主持,又在红螺寺办这水陆法事,会否声势太过?”
他说无妨,“解元的三年祭不是寻常祭奠,理应如此。”
杜泠静却道,“那香火钱还是我来……”
话没说完,男人已皱眉看了过来,“娘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是说……”她在他定定的目光下,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还是他直接道,“我亦拜读过蒋谦筠,高中一省解元的文章,文思斐然,读之豁然开朗。我以此道场聊表敬意不成吗?娘子不许?”
杜泠静没想到他还读过三郎的文章,他总是做过些令她想不到的事。
但她还能再说不行?
她说,“没有不许……”
男人道,“那娘子便不用操心了。”
两人又跟随广济寺的主持在寺庙中小转了一阵,听了些佛法道理,浅尝寺中斋点一二,才离了去。
不想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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