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泠静见他果然是生了气,这次连面不都让她见了。
秋霖给她煮了姜茶暖身,杜泠静捧着茶盅喝了许久,想着方才外面亭君的话,出了一阵神。
这时崇安突然来了。
崇安跟她行礼,向她问来。
“夫人,可以启程了吗?”
杜泠静愣了一下,“今日么?”
那位侯爷刚下马,还没半个时辰。就算他体魄再是强健,也总要歇半日吧?
她想他总是忙的,便道明日,“明日一早走吧?”
她如此回了崇安,崇安领了她的话去了。
杜泠静病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有些疲乏,眼见这某人只在厢房里,等了他半晌都不出来,便闭眼小憩了一阵。
不想待她刚醒,崇安又来了。
她见年轻的侍卫面色有些古怪,走上前来,重复着方才的情形。
上前跟她行礼,然后开口跟她问来。
“夫人,可以启程了吗?”
杜泠静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一时没开口,倒是秋霖在旁眨着眼睛看向崇安。
“安侍卫也睡迷糊了?一个时辰前,不是来问过了。”
来问过了,夫人也答过了,道是明日再走。
不止秋霖记着,艾叶也记着,但杜泠静却见崇安面色更加古怪了,只等她的回答。
一旁厢房里,某位侯爷还是没出来,只有风扫的院中几片落叶悄然打旋而飞。
杜泠静不禁暗想,他是想让她今日跟他启程上路吗?
那怎么不直说,只让崇安来问她走不走?
她不由问了崇安,“那我若还是说明日再走呢?”
她问去,崇安面色更苦,皱巴着脸低声。
“那属下就下个时辰再来问夫人。”
“下个时辰?”杜泠静眨了下眼睛,“侯爷是吩咐你,若我不应今日启程,就每个时辰来问一次?”
崇安脸快皱成了苦瓜,连连跟她点头,但还怕被侯爷知道他透漏给了夫人,不由往身后看。
好在院中没人。
但院外的风吹得更紧了,似乎皆是从他关了门的厢房里涌出来,在院中沉闷横行。
杜泠静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想让她今日就跟他走,又不说,她提议明日,他又不肯。
他非要带她走,却还不直言,只让人隔一个时辰来问一次。
非得让她自己亲口说,今日就跟他走才行
杜泠静:“……”
若她这次又说不走,他是不是更生一层气?
这时秋霖忽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那若是夫人不管怎么来问人,都坚持明日再走呢?”
崇安快给她跪下来,哀求地看她,“秋霖姐,别这样……”
秋霖捂了嘴巴强憋着笑。
杜泠静却不禁想到,每隔一个时辰来问她都不应,他就要多生一层的气,等到明日,一层叠一层,那岂不是要气炸了?
她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勉楼后面的小池塘里,气鼓鼓的蛙……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怪的人?
她亦忍不住想笑,但看着苦巴巴的崇安,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能以手掩唇。
“夫人?”崇安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你去跟他说吧。”杜泠静开了口。
崇安紧张地看过来,只怕夫人还是不想走,手心都生汗了,却听夫人柔声说道。
“我已在收拾行囊,这就随侯爷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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