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同侯爷闹翻了?”他不禁问。
杜泠静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不得不分道各谋而已。”
扈廷澜闻言略松了口气,圣旨赐婚本就是捏合起来的婚事,她刚嫁进去就与夫婿闹掰,往后日子不好过。
眼下还没闹得不可收场,扈廷澜不由道。
“所以侯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也不知道?”
杜泠静摇头,说不知道,“但他也来了。”
扈廷澜讶然挑眉。
静娘同侯府分道,各行其是,侯爷却亲自赶来了,那位陆侯是何意呢?
*
山下。
杜泠静先前带人借宿的宅院外,男人负手立在风中,天已经黑透了,也未见巷口有人回来。
崇平上前,“侯爷,夫人带着这么多人手都没回来,看来不是出事,极有可能是找到了失踪的拂党众人。”
男人点头,目光从她落脚院子门前掠过,里间默声漆黑不见光亮。
看来是了。
他猜想她已经应该是寻到了拂党人给她留下的记号,但这么快就寻着记号找到了人,这漫山遍野,惟她一人做到。
陆慎如长叹一气,眸色温软下来,但不由又想起她的信,想到她让人送来的药,想到她在山里见了他,不肯过来,反而客气地请他自便……男人眸色又是一冷。
他抿唇不言,巷子里贯穿而过的风将他袍摆吹飞,他于风中负手立了半晌,才叫了崇平。
“邵氏兄弟已被逼至穷巷,明日,要防他们背水反扑。”
崇平一凛,“是。”
*
密林山洞中,众人夜间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都有些睡不下了。
带着邵氏罪证潜藏山中多时,今日终于要出去了。
他们早先就让人传信令亲友亦躲藏,就好比京城外城开书肆的章先生,杜泠静原想找他打听,京中乃至北直隶一带有没有人收过或者出过宋本,但章先生关了店门不见了踪影。
冯巷说章先生也帮忙搜集过邵氏的罪证,怕邵氏找上他,才让他早早躲了起来。
只要此事顺当了结,章先生自然就会出来了。
而众人也已与亲友分离太久。
天还未亮时,杜泠静同扈廷澜、蒋枫川和众先生又商量了一阵,待桩桩件件都盘算地差不多,外间天色渐亮,众人陆续离开山洞,轻声往外而去。
山里已经有了找寻的人,是不是有呼喊声传来。
众人接着早间残留的薄雾与密林中掩藏身形,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工夫,终于自林中走了出来。
阮恭已照着杜泠静的意思,怕暴露处身地,只让官府官兵、书院学子,还有杜泠静请来的三教九流,都到前面一处平缓山腰上等待。
不管是哪边的势力,都可能有别有用心的人混在其中,唯独让他们全部在外等好,才是最不会暴露的办法。
众人此刻从密林过去,加快脚步,不到两刻钟便能与人相汇。
大家脚步都快了起来,眼下最紧要的,是在这一刻钟内不要走散,更不要弄出响动引得另外的人前来。
谁料,就在他们刚行进了数百米的时候,前路被人阻断了。
晨间的山林,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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