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匣子里取出了竹偶人。
“哥,你觉得嫂子所言如何?”
竹偶人不会说话。
他却从一旁的绣囊里取出了几片竹叶,他抬手洒在桌面上,歪着头看着那些散落的竹叶呈现出来的卦象。
“哦,谦卦。”蒋枫川低语,“看来哥哥还是心疼她,她说什么就听什么。”
既如此,他也只道,“但愿如她所言吧。”
*
归林楼下。
杜泠静走到楼门口,还是没有走进去,反而绕过楼宇向后一路走。
她记得在偏角之处,好似有一小片竹林。
但她一直走,北风将她的裙摆吹冻如冰,她才发现那片竹林,原来不是长在归林楼的院落里,而是后门外。
她抬脚走了出去。
只是小小的一片,但她就这么迈入其间,清新的竹香仿佛将寒气都阻隔在外,落在她发梢里,指缝里,衣襟上。竹叶的香气,仿佛将她抱在了怀中……
杜泠静不禁闭起了眼睛。
旁边恰有人从旁路过,看了她一眼,“娘子是在哭吗?”
杜泠静微怔,见人手里篮子中提着香火,人同她往前指去。
“前边有个小庙,娘子若是念着什么人,不若就去庙里跟神仙说的,神仙会替咱们转达的。”
她说自己,“是给亡母捎些钱也捎几句话。娘子去吗?”
杜泠静擦掉了脸庞残余水珠。
“去。”
*
京城。
隔着一道墙,侯爷在书房理事,余幕僚代替他见了荣昌伯府的幕僚。
荣昌伯府的幕僚满面愁容。
“……两位小爷委实轻狂了些,做出这等见了血的事,我们夫人料理不定,偏伯爷领兵出关打仗去了,若是报信难免扰了伯爷的心,但全然不理会,谁知会出什么事?我们府里实在没办法了,不然不会来打扰侯爷,只能请侯府看两家姻亲的份上,帮忙找人。”
余幕僚说帮衬找人好办,“只是何时能找到不好说,但荣昌伯爷在外领兵作战,不能误了军中要事,就莫要告诉他了。”
荣昌伯府的幕僚连连道是,“只要侯爷肯看顾,我们怎样都行。”
他说完还要去给陆慎如请安,余幕僚代替回了,“侯爷忙碌,先找人再说吧。”
荣昌伯府的幕僚只好在书房外行了一礼,退了去。
余幕僚则走到陆慎如书房,跟他将荣昌伯府的事提了一嘴。
“说是两位小少爷打死了人,人家的家里人怕报复躲了起来,伯夫人怕闹出事,只能前来求助……”
余幕僚把前后都说了,男人只颔首,没有多理会。
他见男人手下先翻了几道宫里送下来折子,看了两眼就丢去了一边,单手支了下颌,侧过头往窗外望去。
窗外,恰生着几根细竹。
男人唇下微压,余幕僚不知侯爷何意,回道外间还有几人等着见侯爷。
然而他话音未落,忽听男人道,“不见了。”
说完,他见侯爷径直起了身,叫了人牵马来,“我出趟门。”
*
杜泠静在小庙里不知不觉地呆了一整天。
庙里主持见她停留了这许久,还问她要不要用点斋饭。
杜泠静道谢却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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