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捧上女子的脸颊,唇边微微喘息:“你来了?没事吧?”
袁瑶衣摇头,脸庞擦着他的掌心:“我没事,路上躲雨,来晚了些。你怎么了?”
怎么就他一个人?没带手下吗?
“瑶衣,我被人跟上了,”詹铎道,语气出奇的镇静,“你去找个地方藏着,等我处理好就去找你。”
他一早就到了,想见到她,然后一起回去。可是竟有人尾随了他的侍卫,继而跟到了续恩亭。
想来那件兵器案子后面的人坐不住了,准备除掉他,又有什么是比他离京更好的机会呢?
他不想让那些人发现袁瑶衣,便就只当做经过续恩亭,然后未做停留,直接离开。硬是将那些尾随的杀手带出去很远,才真正交了手。
显然,杀手是奔着治他于死地来的,人多且下手狠辣。几番厮杀下来,他终于摆脱那些杀手。
可是也明白,很快他们会继续跟上来。
他惦记着袁瑶衣,因为与她约好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约,哪怕腿上的伤口很深
袁瑶衣心中一惊,连忙往詹铎的身后看。黑暗中,一棵棵黑松杂乱的生长着,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那你怎么办?”她皱着眉。
“我有办法,”詹铎拇指揩着她的腮颊,“他们只是找我,只要你藏好了就不会有事。”
袁瑶衣抿唇,心中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若真的有人要对付詹铎,她在旁边反而是个拖累,不如依他所言,找个地方躲好。
然而,脚下就像是黏住了,并动不了一点儿。
“那个,”她喉咙发涩,弱弱的挤出一个音调,“重五他去了前面”
詹铎帮她擦着脸上的雨滴,轻声道:“他很机灵的,不用担心他。”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进了眼睛,袁瑶衣觉得酸涩得厉害,抬起袖子拭了拭.
“好。”她小小的回了声。
然后,捧着她脸的手离开,他在她面前退后了两步,脚下踩着新出的青草,发出轻微声响。
他手一攥,那柄插在地上的剑给拔了出来,在黑暗中划出一抹寒光。
詹铎俊秀的眉峰一皱,提剑转身,看向坡下的黑松林,遂迈开步子。
眼见他走了出去,袁瑶衣手心攥紧:“世子。”
已经走出一段的詹铎闻声站住,回过身去看,然后见着女子朝他跑过来。在不平的下坡草丛中,她提着裙子深一脚浅一脚,渐渐就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你带上吧,”袁瑶衣的手摸进腰间,等抬起来的时候,就见手指间捏着一枚三角的物什,“我出墨河的时候,阿兄给我求的平安符,能消灾挡祸。”
说着,她把平安符塞进詹铎的手里。
詹铎手一收,试着女子柔软的手指从掌心抽走,然后留下那枚符纸折成的平安符。
他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她转身跑开,纤瘦的身影朝着续恩亭去了。
“瑶衣,”他冲着她的背影唤了声,然后见着她回头看向他,“万一,要是碰到什么人,记得别说与我相识。”
“嗯?”袁瑶衣唇间送出一声。
接着,她看见詹铎转身,朝坡下走去,这次他没有再回头。直到身形消失在一棵黑松下,便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说碰上那些人,不要承认她和他相识
她后牙一咬,转身朝续恩亭跑去。进到亭中的第一件事,便是熄了那盏羊角灯。
现在这个状况,她不敢往前再去寻重五,反而两个人分开更好隐藏。就像詹铎所说,重五性子激灵,即便遇到什么事,定会有好的办法。
心里打定主意,她便朝山顶走去。包袱搭在肩上,手里提着那盏熄了的羊角灯。
雨还在下,尤其在黑夜林子里走,着实困难。那些尖锐的松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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