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在行进,厚山镇并不大,一条长街从中穿过,用不了多少功夫就能从东头到西头。
詹铎盯着女子的脸看,良久,道:“下车走走吧,看看这小镇上的上元节。”
话说出的同时,他松开了自己的手。
袁瑶衣本就别扭的倚在他身上,他这一松开,身形跟着一软,是真真的倚去了他身上,一只手甚至摁上他的膝头。
也只是短短一瞬,她反应极快的收回手,自己坐正身子,然后顺着整理了下衣裳。
马车停下来,詹铎先下了车去。
等只剩下自己一人,袁瑶衣略显疲惫的闭上眼睛,昨晚本就没休息好,现在只觉得累。
车壁被哒哒敲了两下,她知道那是詹铎让她下车。
她提着裙裾下车,对伸过来扶她的那只手视而不见,更不想去看他的脸。
等站来地上,她才发现自己面前是采悦坊,厚山镇一处听戏的茶楼。之前和彭元悟经过的时候,对方还与她讲解过,并隐晦的问她是否爱听戏。
她自然看过戏,不过从未经过专门的曲坊。
里面传来曲乐声,还有那伶人咿咿呀呀的唱腔。她看去詹铎,不明白他的意思。
“离着天黑还早,先去里面看看。”詹铎道,手边伸过去拉她的。
袁瑶衣没来得及抽开,便被他攥上,带着走上了面前的阶梯。
今日是上元节,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也只有这一天,所有人可以走出家门,彻夜欢乐,包括平日深居闺中的女子。自然,不少有情人会选在这日会面。
所以,曲坊伙计看见男子牵着女子进来,倒没显得惊讶,动作利落的边引着人往二楼上去。
厚山镇虽说不大,不过这座采悦坊倒是修的气派。一层是戏台,零落摆着桌子,供客人听曲儿喝茶;二层则是包厢,给一些贵客准备。
詹铎自然要了最好的一间,带着袁瑶衣走了进去。
如今,袁瑶衣懒得说话,干脆就像不会说话的木头,他不让她走,她便用这种冷淡态度对他。
她与他隔着桌子坐下,看去下头的戏台。
旁处的店铺都还未开门营业,这种供人消遣乐呵的地方倒是一年到头开着门。
很快,跑腿儿伙计将茶水糕点送进来,并着还有一本册子。册子上头是这里的曲目,可供客人点戏,自然是另算银子的。
“想听什么?”詹铎拿起册子,隔着桌子递给袁瑶衣。
袁瑶衣余光看了眼:“公子忘了,我不识几个字的。”
詹铎看她,随后收回手,那册子在手心敲打两下:“行,那我帮你选。”
他打开那册子,也没怎么看,随手点了一出。
伙计道声马上准备,收了赏银便出了包厢。
包厢中只剩两人,彼此无话,俱是看去下头的戏台子。
袁瑶衣自然是一点儿没听进去,实在没那心思。别人来此是消遣,她倒像是受罪。
或者,就这样一直冷淡相对,来对他表明自己的坚定态度。
“瞧,谁来了?”詹铎开了口,眼帘半垂,示意着坊门处。
袁瑶衣看过去,正见到彭元悟走进来。他在那儿站着张望,像是在找人,而后笑着走向一张桌子。
“他对你说去给什么阿婆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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