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儿?”詹老夫人手里拄着凤头杖,在地上哒哒敲了两下,“回京来不进宫,不去见长辈,你要做什么?”
她没有想到,詹铎会这么快回来。之前了解过这间兵器丢失案,其中牵扯复杂,并不是简单地丢失,根本是与朝中内部的一些官员有关,不然谁有如此的胆子?
所以事情注定复杂难办,哪怕是办得顺利,也得正月二十以后回来。
她抬手一挥,德琉院的人尽数出了院去。偌大的院中,此时只剩下祖孙两个人。
“祖母为何将她送出去?”詹铎淡淡开口,缓步穿过院子,走到门台下。
詹老夫人看着他,反问一声:“她为何不能走?”
詹铎薄唇抿直:“我答应过她给她交代,她一路跟着我来到京城,我需得照顾着她。”
他以为所有一切已经够清楚了,有纳妾文书,他亦亲口对袁瑶衣许诺
“大郎,”詹老夫人平静了语气,耐心道,“你知道的,她若是想留的话,谁能送走她?”
詹铎眸中一暗,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并不说话。
呵,是她自己要走的么?
突然间,一些忽略的过往在脑中丝丝缕缕的浮现。她躲避他的亲近,他说将纳妾文书送官府盖印,她说不急
眼见他静站不语,詹老夫人有些猜不透人心中想什么,便道:“官家如今重用你,放眼朝中,没有人能像你这般年纪便位至三品。你自小懂得轻重,该明白一些道理。”
“祖母是说,”詹铎嘴角动动,几个冷淡的音调送出,“让我放弃她?”
詹老夫人皱眉,带着些劝说道:“她可能一直有自己想走的路,且放她去吧。你既然回来了,先前与你说的议亲之事,正好可以提上来。”
詹铎不语,耳边萦绕着几个字,挥之不去:她要走,放她去
“大郎,”詹老夫人只能继续说,“你现在定下意思,我这边就让人去女方家打探,事情说下来,就把事情在正月中定下,出了正月便成亲。”
詹铎额头突突的疼,好似是听了祖母的话,又好似根本没听见。
让他二月成亲,而刚才那婆子说,彭家会在正月十八给彭元悟和袁瑶衣定下亲事,那么也是二月成亲吗?
见他还是不说话,詹老夫人心中生出担忧,便拄着凤头杖从门台上下来,脚下缓慢的踩着一级级台阶。
“你知道事情轻重,日后总能遇着可心的女子,到时候便收了就好。”老人家站去孙儿面前,眼中些许不忍,“不管怎样,她心里得有你,这才是根本。”
周氏和纪氏的事仿佛还在眼前,在她心里,哪怕是真的喜爱袁瑶衣,可道理上,她必须站在詹铎正妻的一边,这是立家之本。
詹铎眉头越发紧锁,明白祖母说得对,可心中的翻腾根本无法停息。
他还是一语不发,随之迈步从祖母身旁走过,抬脚上了门台。
眼看他就要走出院门,詹老夫人赶忙出声唤住:“你要去哪儿?”
“我有件事要做。”留下几个简单的字,詹铎的身影便消失在院门处。
詹老夫人脚下微微踉跄,手里的凤头杖差点儿没扶稳。
而尤嬷嬷此时慌忙跑进院中,上去便扶住詹老夫人:“老夫人”
詹老夫人看着空荡荡的门框,苍老的脸上浮出惆怅:“怎会如此?”
。
彭家是处两进出的院子,因为是年节的缘故,到处贴着对联、福字,加上彭家人多,给人一种十分热闹的感觉。
自从到了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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