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了多有趣儿的笑话一样,“都搬出老夫人来压我了?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府里做主的是我娘!”
说着,竟然直接伸手想去抓袁瑶衣的手臂。
袁瑶衣一个侧身,轻巧躲过,而后更加清亮的嗓子,道:“二公子莫要胡闹,我是大公子院儿里的人。”
那一旁的小厮也怕闹出事儿来,伸手去扶詹钥,嘴中劝着:“天冷,小的扶公子回去。”
“滚!”詹钥一把推开小厮,接着又伸手过去想抓袁瑶衣,“我就把你带回去,你好好伺候”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整个廊下安静下来。
袁瑶衣手还擎在那儿,扇出去的力道太大,手掌立时有了火辣辣的疼感。
詹钥直接被扇懵,捂着自己的一边腮帮子,面上狰狞:“你敢打我?”
“你休要无理。”袁瑶衣往后一退,接着转身便跑。
那詹钥其肯罢休,抬起步子便追。
袁瑶衣从游廊跑出去,才下阶子两步,便停了下来,面前几步的地方正站在一道身影,边上一位老仆给打着灯笼。
她低头站在那儿,身形单薄。
而后面追来的詹钥,口中污言秽语骂着,跌跌撞撞从游廊上下来:“叫你跑,看我怎么收拾”
“混账!”黑夜中,一声重重的呵斥。
詹钥的手才伸到一半,闻声浑身抖了下,遂眯着眼往前面看去:“父,父亲”
站在廊外的正是邺国公詹韶康,他从书房出来,正准备去妾侍房里安寝。谁知道才经过这里,便听到这般的吵嚷声。
他看起来气得不轻,厉声道:“行为无状,成何体统!”
“是,是她,”詹钥指着袁瑶衣,“她冲撞我,对我无理,我是教训她。”
面对他的恶人先告状,袁瑶衣只是低着头,小声道:“奴婢是去给老夫人送药,然而二公子硬是拦着不让走。”
适才在游廊时,她就看到了这边移动的灯笼,而这条路去往的地方只有一个,便是褚姨娘的院子,如此便能猜出可能是詹韶康。所以,她故意大了声音,见灯笼停下,便知自己是猜对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小罐子往前托起,让詹韶康看清楚。
“什么药?”詹韶康问,声音沉沉的,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用来安睡的,”袁瑶衣回道,“老夫人因为头疾睡不着,用这个便会安稳睡着。”
“父亲,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詹钥大声道,但是父亲面前,他到底不敢放肆。
詹韶康瞅了眼儿子,又看去袁瑶衣:“你是老夫人院儿里的?”
“回国公,奴婢是德琉院的,”袁瑶衣回道,因为跑得太急而声音微颤,“叫袁瑶衣。”
此时,玉莲也跑了过来,对詹韶康行礼:“国公爷,娘子是大公子从闳州带回来的。”
詹韶康当然知道袁瑶衣,只是从来没见过。如今,第一次见,竟是这样荒唐的场面。
本来,要是个普通奴婢也就罢了,偏偏是大儿子房里的侍婢。而这个不争气的二儿子,进这样直接追着这女子跑,这要传出去,他的脸真是丢光了。
况且,詹铎如今深受官家赏识,已经官至三品,詹钥不想着做好关系,反而欺负詹铎的女人
这一层,他不免就会往挣世子之位上想。
“国公爷若是不信,可叫念安堂尤嬷嬷来,她会为我作证。”袁瑶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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