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衣和耿芷蝶站在船侧避风处,欣赏着北岸的风景。江南与江北,只这一条水之隔,便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
“再往前一段就拐进运河了。”耿芷蝶包裹的严实,边上两个婆子仔细照顾着。
袁瑶衣顺着去看,只看到茫茫江水。
耿芷蝶抱着手炉嘟哝着:“还是外面有趣,回去后,还不知道下次出来是什么时候。”
“姑娘不想念家人吗?”袁瑶衣问。
不知是不是离闳州府越来越远,心境亦跟着产生变化。父亲虽然将她放弃,但是家中仍旧有她挂念的。
胆小的妹妹,不知情的兄长,一起长大的好友阿素,乃至过世的祖父母
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家乡,心底里藏着一份眷顾。
耿芷蝶听了,小嘴抿了抿:“明明他们整日数落我,可我还是想他们。”
看着小姑娘费解的样子,袁瑶衣笑了:“因为他们是为你好,真对你不闻不问,那是不要你了。”
“你说得对。”耿芷蝶点头,亮晶晶的眼睛看去北方,“回家也好。我来的时候,记着江北有一处酒楼,做的草鱼极为好吃。等船停下,我带瑶衣姐姐你去吃。”
袁瑶衣笑了笑:“是你先前说的那家?”
两人正说着,站在船头甲板处的詹铎看过来。将舆图交给属下,他转身朝两个的位置走去。
见他走来,耿芷蝶有些心虚,脸上的笑慢慢收了回去。
“吃鱼?”几步外,詹铎站定,居高临下看着小姑娘,“又想擅自下船?”
耿芷蝶哪还有刚才的乐呵劲儿,低垂着小脑袋,嗫嚅:“我就说说嘛。”
“耿芷蝶,你若再淘气,我让人将你捆起来送回侯府。”詹铎道,并没有因为面前的是个八九岁小丫头,而放松口气。
“那,”耿芷蝶咽了咽口水,为自己辩白了声,“我是想让瑶衣尝尝嘛。”
詹铎视线稍移,看去边上的纤柔女子:“你想吃?”
“没有,”袁瑶衣不知道这话怎么就说到了自己身上,不假思索便摆了摆手,“我们只是闲着说话而已。”
什么吃鱼,她吃东西又不挑嘴儿。再说,她也没有让船随便停靠的权利。
詹铎重新看去耿芷蝶:“你在外面多少时候了?”
耿芷蝶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哦,我这就回去。”
“还有,给你的书,全抄完。”詹铎紧接着又道。
眼可见的,耿芷蝶苦了一张脸,可是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袁瑶衣,像一只受欺负了的小兔子。
袁瑶衣被看得心软:“我陪你写”
“让她自己去。”詹铎道,随后扫了眼耿芷蝶。
本还想磨蹭着拉上袁瑶衣的小丫头瞬间老实了,转身带着两个婆子回了舱房。
眼看耿芷蝶离开,袁瑶衣也想着回去
“药油涂了?”詹铎问。
袁瑶衣点头:“涂了,谢公子。”
“小蝶闯了那般大祸,我罚她是想让她长些记性,”詹铎又道,解释着自己刚才的做法,“不要因为她年纪小,就理所当然被原谅,有错便是有错。”
袁瑶衣是心疼耿芷蝶,却也认同詹铎的这些话。
错了就是错了。
“风大,别站这里。”詹铎道声,随之转身。
袁瑶衣看着人走出去的背影,想着那间舱房。早上起来,她问过连婶,要说能住的房间确实有,但是在船的下两层,那里是船工和军人住的地方,她一个女子真真不合适。
“瑶衣。”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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