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对话,双脚当即停在原地。
蒙蒙昏暗中,前方不远的地方,连婶正被一个婆子拉住说话。
那个婆子袁瑶衣有些印象,之前经常在虹宇院外晃,在伙房里劳作,人称卢婆子。
只见卢婆子拽着连婶,硬是往人前凑近:“我不信你没听说,整个大宅里都传开了,就是那袁瑶衣算计了酒醉的詹公子。”
“莫要胡说,”连婶反感的抽着自己的手,低低呵斥了声,“哪有姑娘家不爱惜自己的声誉?袁娘子不是那样的人。”
“啧啧,那可是同国公府。”卢婆子鼻尖送出一声冷哼,“说出来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偏偏她就那日来府里,偏偏晚间就进了詹公子房里?”
连婶推了把卢婆子:“就是意外。”
卢婆子双手往腰上一掐,满脸笃定的样子:“就你觉得她是个老实的,可别忘了,她家行医的,弄点儿乱人性情的药,也不是不能。瞧着吧,她后面定然会使手段,黏着詹公子的”
假山前,连婶去捂卢婆子的嘴,后者骂骂咧咧的,两人推推搡搡的离开了。
袁瑶衣站在假山下,脑中嗡嗡作响,胸口亦是开始发堵。
周家竟是这样传这件事吗?
她轻叹一声,想继续寻找回去的路,才一转身,察觉到几步外站着一个人。
是詹铎,他长身玉立,一件玄色斗篷罩着全身,立在那儿几乎与昏暗融为一体。视线正望去连婶和卢婆子离开的方向,继而缓缓收回,落在她身上。
他的眉间蹙着,即便中间隔着一段儿,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清冷之气。
“公子。”袁瑶衣站在原地唤了声。
她并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是否听到了刚才卢婆子的话。
第5章
“嗯,”詹铎鼻间轻送出一声,算是回应,“怎么来这边了?”
他看着假山边单薄的身影,她手中攥着两朵枯花,像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周遭已经黑下来,冬日里的光明让人总觉得短暂。
袁瑶衣瞧眼自己站的位置,在假山下,不容易被发觉,着实像是在偷听别人的谈话
“我在找回虹宇院的路。”她回道。
几步外,詹铎迈动步子,下垂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而轻摆。
袁瑶衣眼见他走到自己跟前来,原本掐着的手更紧了几分。对于这种接近,身体本能的僵硬,还有心底深处的那股抗拒的惧意,使得呼吸瞬间凝滞住。
“跟上。”詹铎道,脚下稍顿一下。
说罢,他继续往前走去,踩上一条石径。
袁瑶衣侧了下脸,看到詹铎已经走出几步远。原本紧绷起来的双肩,渐渐松缓开。
同时也反应过来,詹铎叫她跟上,应当是回虹宇院。
她长吐出一口气,借以疏散团在胸口的憋闷。随之,她迈步跟上詹铎的方向。
前路蜿蜒着,四下昏暗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耳边只有风声和脚步声。
女子的步子小,每每袁瑶衣都会被落下几步,然后她便小跑着跟上去,始终就是离着五六步远的样子。
前面,詹铎步伐略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急着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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