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一婉接到了宋启三的消息,正准备从传送门回一趟昨日派对,刚迈过去,刚准备好接受周围眩光和黑暗流转而过的感觉,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
有人拽了迟一婉一把,下一秒,迟一婉被迫站在空间的流逝里,有似风非风似水非水的东西流淌过她身侧,将她冲撞得几欲随之漂去,但都被身边那股力量固定住了。
陈界平摘下兜帽,手持一支长木棍做撑杖,说:“现在联军是你管事吧。”
迟一婉稍微放松下来,“陈女士,是你啊。”她听林棋冰说过陈界平一直在忏悔之城表里世界的夹缝里旅行,并未参加猎夺赛决赛,甚至已不算正式主播,“您有什么事吗?”
陈界平上下看了迟一婉一眼,这才说:“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不管眼前的事如何结束,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会有一场灾难发生在忏悔之城。”
她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无言暗示一切隐秘。
迟一婉猛然:“您能联系上冰淇淋?她现在怎么样?还……还有办法吗?”
陈界平摇摇头,“我联系不上她,只是在夹缝中穿行时,偶然接收到了她发来的信号。她可能已经无法与你们联系了。”陈界平点点自己的手环。
“明天这个时候……大灾难……”迟一婉默念了两句,点头,那应该就是猎夺赛落幕,林棋冰彻底与原系统母体见分晓的时刻。
但无论最终是谁赢,林棋冰都不会再回来。
陈界平扶了下迟一婉,她身上有什么气息和主播不一样,但又不属于系统,可能是她的直播机制关闭了,“你们正在佯败?效果怎么样?”
迟一婉不意外对方知道或能判断出真正态势,她点头,“还不错,血鳃就快拿到黑信封了,但是他挺笃信黑信封里是个好东西的,我有点惊讶。”
陈界平脸上扶起一丝淡漠的嘲讽的笑意,说:“这点要感谢蓝莲花阁下了,他对血鳃说黑信封里是【车票】,血鳃不信;蓝莲花又反口说不是【车票】,血鳃就有点信了。”
“好奇心使人灭亡。”迟一婉总结道。
两人很快告别,陈界平无法在空间裂缝里待太长时间,迟一婉跨出传送门时,忽然朝她的背影问了句,“陈女士,你以后会去哪?要不留下吧。”
陈界平摇了摇头,“到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了,若是回不去,在忏悔之城熬着还不如当个'活死人'。”
迟一婉没有强留,一从传送门来到昨日派对,就撞上疾跑过来的宋启三,后者气喘吁吁,“我还要去找你呢,皮百里被路曼送到这来了,救不救?”
迟一婉眉头一皱,“什么?”她抬腿就走,穿过电梯和走廊,实验治疗区所在的那一层,路曼站在走廊中,而两间手术室一间沉睡着钱默东,另一间敞着门,穿白大褂的医护助手主播正在进出,显然是医治上皮百里了。
“你们在做什么?”迟一婉的语气平静,略带威严,“谁下的命令?”
旁边蹲坐在钱默东病房门口的底火抬起头,一脸萎靡,显然不是她。
路曼也是绝无权利在联军下命令的,宋启三既然能来找她就说明没敢轻举妄动。
那么是谁同意医治皮百里的?
“是我。”一道西装身影从手术室走出来,竟然是迟一韶的鬼魂AI。
迟一婉惊了下,沉肃地望过去,“为什么?”皮百里是迟一韶被伯劳鸟角斗而死的最大帮凶。
迟一韶摸了摸迟一婉的胳膊,温柔地说:“一婉,现在见死不救,和把他治好了再判死刑,是两回事。”她的声音任何时候都稳重而轻柔,让人听了想流泪,“更何况如今是你们和生命洄环,白方和黑方,活人与怪物的战斗。他是你们阵营中身份比较肮脏、不太合格的一员,但也是为了打败血鳃才变成这个样子。他是可以再利用的力量。”
迟一婉攥紧了迟一韶的手,“我不会原谅他。我永远保持追责他至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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