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他们活的时间特别短,像小飞虫儿似的,一朝一夕就从生到死了,这难道不是一种病吗。他们穿白衣服,但族群非常团结,也很长久,外面其他城池的人都会和他们结外交,因为他们掌握蘑菇岭外围和内部的秘密。”
林棋冰明白了,托尔当初去蘑菇岭出差,可能就是代表苍白都会的官方和朝夕病人们搞搞洽谈合作。
小舅子现在没了主心骨,生怕林棋冰抛下他,献计献策:“我听我姐夫说过,朝夕病人里的老大名字叫克丹朱奇奥宫萨达罗。外乡人谁能记住他的名字,一遍说出来,他就对谁投以青眼。”
林棋冰记住这一点,告别了小舅子三人和留守的迟一婉等人,与钱默东一起朝疫病检测处走去。
之前那个有点官味儿的小办事员这会坐在屋里,“你们又怎么……哎,你们已经从矿坑回来了吗?里面情况怎么样?”
无人开口,小办事员的表情越发不耐烦,一根细细的邪祟触须顺着他的裤腿钻进去,他“嗷”一声捂住小腿,“啊!有虫子咬我的腿!”
邪祟触须早就逃走了,小办事员摸进去沾了一手指头的血,他开始在屋里喷杀虫剂,并不耐烦地看向林棋冰等人。
林棋冰一行人露出无辜的微笑:太好了,他还是活人。
“矿坑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听见了怪动静,很可怕。”林棋冰将伪造的签字表给小办事员看,“托尔负责人已经听过我们的汇报,他说矿坑下面肯定藏着很不祥的东西,让大家谁也别靠近。不过,守诺的托尔负责人把采药队资格批给我们了。”
办事员嚅嚅无话,将签字表看了又看,尤其是那块涂改过的地方。
但这份签字表太重要了,重要到托尔不会随便让任何人接触到,林棋冰等人能拿到它,一定是托尔亲自给的。
“行吧。”办事员不太甘愿地说:“核对一下,集合时间是今晚九点,出发时间九点半,别晚了。”
林棋冰点点头,起码在他们出发之前,不能让办事员知道托尔没了的事,她说:“对了,托尔先生拜托我转告给您,他的身体不太舒服,这两天没法来上班了,请您像以往一样尽忠职守,他很放心。”
办事员有了些神采,乐颠颠道:“哦,是呢,是这样的!对了,还有我们派出去的两位同事呢?”
他说的是小舅子和打工人,倒霉蛋来自收容所,故而没人关心。
“哦,他们俩都在托尔家里。”林棋冰顺口编造,“托尔先生身体不太舒服,那两位英勇的工作者决定留下照料他,尤其是还有姻亲关系在里面嘛。他们说等托尔感觉好一点了,要陪他亲自去矿坑看看。这是托尔先生坚持的。”
办事员感动地说:“哦,托尔先生!”
她把故事往下顺,离开之前已经和打工人说好,托尔的死必须平稳落地,最好是死在矿坑里了,那样谁也不会再去探索矿坑。他们俩也有所说辞。
搪塞了办事员,林棋冰一行人回到迟一婉留守队身边,取出的解构之泉已经分了一半给他们。
“我觉得这一趟就能揭开真正的秘密。”林棋冰说:“矿坑下面的怪物没准就是蘑菇岭来的。”
侯志提醒道:“咱们这一趟去无名海崖。不是蘑菇岭。”
“它们离得不远,不到一百公里。”林棋冰说:“也就是海螺街区到秦宫的距离。”
是的,秦宫的位置对应蘑菇岭,血鳃驻地下辖的海螺街区和无名海崖部分重合。
天色转暗,林棋冰等人开始吃晚饭,在瘟疫四起的苍白都会里,一顿有肉罐头有豆子罐头的干面包就算是不错的饭了,更别提小舅子殷勤提供了珍贵的蔬菜——一小碟用酱汁拌过的新鲜土豆泥,上面还洒了西芹碎粒,不知道哪来的做法。
林棋冰一边用勺子挖罐头,一边问:“城里都在吃罐头,罐头到底是哪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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