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另一个是秋苓。
按照神韵来看,还是窈窕聪明相的美人面更像秋苓,而天真的鼻尖痣更像春杏——或许春杏也是大老太太那一房的人呢。
“先等等,如果家里发生大事的话,家谱应该有记载才对。”
“对哦,就算夏荻被迫嫁出去当小老婆这种难堪的事不记,春杏变傻的事会不会记录下来?”
“悬,那个老古董时代的家谱连酸带臭的,怎么会记女儿的名字?不过找找晏府衰落相关的大事也是可以的。”
胡九万站起身,经过林棋冰点头后,钻到供桌下面的那对杂乱物中,出来时头顶挂了两道灰絮,手中拿了个纸页枯黄的本子,竖排繁体毛笔字写的,正是这一府的家谱。
他读繁体字费力,还是林棋冰接过去,从后往前翻,果然家谱上并未记录过春杏姐妹四人的名字,只说最新一代里,晏府长房有两女,二房有两女一子。其中长房的爷爷辈大老太爷本身是过继的嗣子,过继后二老太爷才作为老来子出生。
“就是说,晏府的大老太爷和二老太爷——也就是夏荻她们的爷爷辈——原本不是亲兄弟,而是又隔一层的堂兄弟。但由于两人是礼法上的手足,所以一直并府而居。大老太爷生了大姑太太和晏大老爷,二老太爷生了晏二老爷。大姑太太、晏大和晏二也是礼法上的堂表亲。事实上他们的血缘都应该再多加一个堂字。”
叶老板微笑道:“懂了,就是古代那种没儿子硬要的传统。”
“先说晏二,他算是晏府父辈中的当家人,只是后来仕途不济,朝廷还没倒他就没官做了。晏二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应该就是秋苓冬榆,还有夏荻出嫁那天被打死的少爷,也就是那个躺在床上吸烟膏子的年轻人,可能和叶老板背后贴着的年轻男鬼是同一个。”林棋冰看了眼叶老板。
“晏大的情况就要复杂一些,他的存在感不强,并没有晏二那么精干,亲生孩子也只有一个女儿,应该是夏荻。”
侯志马上问:“那春杏呢?不是说长房有两个孙女吗?”
迟一婉灵机一动,“莫非春杏不是晏大或晏二的女儿,而是和晏大的亲姐姐大姑太太有关?”
“是的。”林棋冰点头回答,“这里面隐晦地提了一笔,大老太爷的原配是按察使养女,早亡,只留下一个多病的女儿,即晏大的姐姐大姑太太。而晏大是续弦生子,顺便一提,那位续弦夫人是和大老太爷一道寿终正寝的,大老太爷那一辈已经全去世了,大老爷那一辈也只剩他们兄弟俩。”
“由于多病,大姑太太一直没有出嫁,而是由家里做主招了一名赘婿,也分有家产。不幸的是,大姑太太夫妇青年时就病逝了,亦留下一个女儿,亦是多病,于是归了晏大执掌的长房一并抚养。这个描述应该指向春杏。”
沐朗察觉到了用词的暧昧之处,“多病……就是智力不正常的意思吧?而且是遗传的。家谱里不好明说,只能用春秋笔法。”
“应该是这样。”林棋冰同意,“不过我见过春杏的鬼魂,不算智力残疾,只是显得迟钝而天真,再结合夏荻三姐妹对她的交流,春杏应该比正常人憨,还是会说话会思考的。”
祠堂的黑暗中,沐朗很小声地说:“又回到大老太太身上了,荷花手帕是她的,消失的夜明珠是她的,春杏这个被隐去的旁观者也是她唯一的血脉。好多事都和她有关。”
“她是怎么死的来着?”迟一婉问。
林棋冰看了眼家谱,说道:“只说是嫁过来不到两年即意外暴毙,没写详细原因。”
“怎么听着并不像意外呢。要不接下来问问?”
叶老板看了眼灵盘上的数字,摇头道:“别了吧,还是先专注于晏府小姐的尸骸,就算大老太太的死有隐情,也不在现在这条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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