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四周景象如燃烬般褪去,不再是熟悉的小院,居然还是那间小厨房!
林棋冰应对着猪鬼的逼杀,这才发现了端倪,那猪鬼赫然就是大厨房里的那只猪头,它的拱嘴一动一动,显得猥邪至极,几次出手都是为了林棋冰身上的篮子和陶坛。
它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林棋冰手中黑色触须飞出,如长鞭朝猪鬼的脸抽去,谁知那颗猪头皮糙肉厚,竟没碎骨头,只留下了一道豁口,露出里面红红白白的肉块。
糟了,见红了!
眼见对方又要扑过来,林棋冰顺手抄起灶坑里的一根木柴,尖头被烧得硬而黑,将它直直朝猪头的眼睛戳去。
猪鬼面庞一扭,这才勉强避开,再看清面前时,却失去了对方的影子。
林棋冰已经攀上房梁,一只手攥着攀岩绳,另一只手取下了挂篮子用的大铁钩,将它拴在黑绳上。
林棋冰悄无声息地降落在猪鬼背后,对方还未及回头,黑色残刃便在它的后颈凿了个孔,猪鬼吃痛嘶叫。
下一秒,铁钩的钩尖便被扣入伤口,一旋一拍,竟没入得只剩钩柄了。
猪鬼狂性大发,原地奔突打砸起来,可林棋冰早已退到几步以外,拉紧了在房梁上绕过一圈的黑绳,绳索带着铁钩上升,猪鬼被钩着后颈吊了起来,房梁勉强承载住它的重量,老木头“吱嘎”了几声。
林棋冰将黑绳系死在柱子上,打了好几个结,这才松开手,头顶的猪鬼仍在踢蹬,将灶台旁边的碗碟架子带倒了,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裂响。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传不到伯劳鸟那边的耳朵里,也会引来其他鬼怪的。
林棋冰目光一沉,拔腿就要往出跑,忽然,一滴深红色的凝血掉在她鞋尖上。
猪鬼后颈受伤,一道血液的涓流自脊背淌落,很快便甩得厨房里到处都是,如同落了场小小的红雨。
红,到处都是红。
林棋冰用破布揩掉血点,忽然,一阵呼呼的阴风从厨房门外灌入,四周场景蓦然红暗下来,窗户和门扉的糊纸都被映成了红色,就像这间厨房被一块巨大的红布笼罩了那样。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肩膀处探出了什么东西,竟然是那张美人面。
美人面在这个关头现了形,她趴在林棋冰背后,长长的脖子绕过林棋冰的肩膀,那张死人的面孔转过来,几乎贴在林棋冰脸上,眼睛凝视着她。
林棋冰还不知猪鬼的红血招来了什么东西,却不想美人面忽然发难,真是内外受胁,被至少三个鬼怪堵在了厨房里。
她闷头向外冲去,却感觉身上好像背负了一座大山,美人面身上湿漉漉的,寒气不断侵入林棋冰的皮肤,她很快感受不到自己双腿和双手的存在了,连抬胳膊都困难,好似被看不见的束缚箍住。
林棋冰猛然一惊,美人面当初趴在窗外时,就曾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而对方的身上又这么湿……
克制住头颅被凉水浸透的刺痛感,林棋冰忽然想到,这美人面是不是溺死在井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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