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路边的香樟树慢慢悠悠地游荡。
走出一段距离后,喻子晋才谨慎地开口:“你过来,有事?”
得,这人真敏锐。
林小堂直入主题:“梁奇玮来学校了。”
闻言,喻子晋双眸一凛。
姓梁的人,来学校,毫无疑问,这是梁教授那个儿子,也是鸠占鹊巢那么多年的人。
“他来做什么?”
“来找梁教授。”林小堂三言两句解释,“今天梁教授不是去北城开会了么,梁奇玮以为梁教授故意不回家,所以找来学校。”
“我劝你做好准备,这事迟早要闹开,而且梁奇玮这个人你得防备一点,他不是个善良的人,心肠比较狠,我怕到时候没按着他的意愿来,他会把怨气转移到你身上。”
“怨气?”喻子晋听笑了,“他有什么怨气?”
“霸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么多年,到了要舍弃的一刻,不觉得自己幸运,反而觉得谁欠了他?”
喻子晋无声冷笑。
“做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林小堂眉头一扬,诧异看他:“这么说,你打算和梁教授相认?”
“恰好相反。”喻子晋面无表情地回应,“我打算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
“可是……”林小堂迟疑着问:“你没有把这一切告诉喻叔叔吧?”
“他不需要知道,我已经做了选择。”
林小堂陡然停下脚步,静静望着身旁垂着脑袋,漫无目的踢着路边小石子的少年,“但他还没有做选择。”
少年一怔,脸上出现短暂的茫然。
随后眸子中逐渐透出醒悟过来的目光,然而他很快将脑袋垂下,继续装作漫不经心地踢着路旁的小石子。
“喻子晋,这事你没法逃避。”林小堂无情地提示他,“你迟早要面对这个事实,你能确保喻叔叔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吗?”
“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还是坦诚交代吧,梁奇玮已经过来了,梁教授今天晚点也会赶到,我预料明天梁教授会带着梁奇玮过来找你们。”
“这事需要一个最终的解决,这不单单只是你和梁教授之间的事,这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其中还牵扯进很多人。”
“你可以有你的选择,别人也可以有别人的选择,哪怕是喻叔叔,你也不能剥夺他的知情权,替他做选择。”
话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犀利。
林小堂没有再进一步去揭伤疤,那样对于喻子晋来说,也太残酷了。
“我走了,你好想想吧。”
她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走出几百米,回头一瞧,那个单薄的身影依旧站在香樟树下,一动不动。
凉风吹动他发梢与衣角,勾勒出一道消瘦的剪影。
林小堂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依稀从隔着一段距离的视线中感受到对方的不宁静。
她收回目光,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迈着步子走远。
林小堂坐上最后一班车赶回家时,顾云正赶往医院看望顾风。
顾风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他小腿上的锈钉子已经拔出,做了消毒处理,上了药,缠绕白纱布,也打了预防破伤风的针。
医生说还要留院再观察几天,以防万一。
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弟弟,一旁的顾露气不打一处来。
她问过顾风,原来真是那个小孩推的人,这事压根和林三满没关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