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连续做了很久的梦。
梦里全是一个陌生的雄虫,看不清脸,却总是追逐着他,而他不敢回头,仿佛一回头就会溺毙在对方明亮的眼神中。
构成这个陌生雄虫的,是对方温暖的笑意,身上幽冷的花香,间或能够听懂的呓语。
梦境经常是重复的,偶尔也会变得连贯。
重复的部分是他和这个雄虫温馨的婚后生活,他们恩爱不疑,琴瑟和鸣,像一对模范伴侣,已经一起生活多年,并且也将余生共处。
那个对着雄主低眉顺眼、温言软语的雌虫令他感到陌生,自己竟然也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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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而虚假。
像随时会被叫停的舞台剧,也像重症之人死前脆弱不堪的谵妄。
连贯的部分则是他们的相遇相知,银月般清冷高贵的雄虫主动向他伸手,他则无法心生抗拒地回握,像终于将月辉握入掌中。
而后是数年里从各个星球雪花般飞来的明信片和礼物,他退回后者,只留下了信件,在深更半夜像偷尝圣餐般细细阅读,雄虫丰富广袤的生活情愿分他一半,他却踌躇着进退不决。
无比真实,仿佛是他的亲身经历,让他即便在梦中都无法展眉。
持续了数月的梦境就这样重复着将他困住,他开始焦虑于入眠后那个虚幻却真实的世界。
直到一星期前在雄虫宿舍楼下遇到那位阿缇琉丝伯爵。
仅仅一眼,就让他当晚的梦境有所变化。
梦里,年轻的雄虫在他沉沉睡去后长时间地凝望着他,已经趋近干涸的精神海仍旧源源不断地释放出精神力,无数的精神触丝包裹着他,让他狂躁的精神海就此安宁沉稳。
还是看不清。
列昂竭力想要睁眼,却还是看不清那个雄虫的面容。
只有他眼里一点依稀可见的晶莹泪光。
梦里的列昂无动于衷,但此刻处于第三视角的列昂却痛得无法自已。
为什么会视而不见呢。
那个雄虫明明那么哀伤,为什么那个没有睡去的雌虫却能够安稳地躺在那里呢。
仿佛尖刀划破幕布,温馨的舞台剧瞬间变得四分五裂,那一点泪光彻底击碎恩爱和睦的假象。
明明婚后生活在梦中重复得更多,企图让他相信,他却总觉得那点泪光才是真实的。
而第二天,梦境又开始像往常一样重复起来。
他想看到更多那个陌生雄虫真实的模样,就必须靠近阿缇琉丝。
已经从梦魇中挣扎着醒来的列昂半靠在床头,薄被从他身上滑落,线条饱满分明的赤/裸上身让他像一尊沉寂在黑暗中的雕像,胸膛宽阔,肩背舒展。
他想起白天谢默司对他说的话语,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不知是在笑对方还是在笑自己。
他没有雄主,谢默司也没有。
所以谈不上对不对得起。
第13章
“各位未来的军官们,请牢记一点:指挥官是军队的灵魂,当你竭尽全力后,唯一的任务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亲和优雅的雌虫上将轻描淡写道,“军规是用来约束士兵的,而非用来约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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