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端着碗坐在灶口前低头吃饭,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没抬头,只说了一句:“跑慢点。”
温南走到厨房门口,笑道:“摔不着。”然后问道:“哥,李红平和林美珍的事怎么处理的?”
她蹲下身,双手托腮,看着陈叙,男人始终没抬头:“李红平罪行要重,判了十七年,林美珍判了六年,林美霞在劳改场待一年半。”
没等陈叙说完,温南着急问:“那林家老两口呢?”
陈叙道:“公社大队长把他们送到了劳改场学习一年。”
爽!
温南觉得爽翻了!
压在心里的憋屈总算吐出来了,她笑眯眯的看着陈叙,男人即使没抬头都能感觉到凝视在他身上的目光,陈叙眼皮搭着,看了眼延伸在他膝盖上的纤细影子,喉结动了动:“天不早了,你回屋睡觉去。”
“我还不困。”
温南心情特别好,这会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她起身给陈叙倒了一搪瓷缸的水递给他:“哥,你喝点水。”
陈叙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看了眼递到眼前的水缸,伸手接过:“温南。”
他叫了一声。
温南搬来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偏头托腮笑看着他:“怎么了?”
好像从得知李红平和林美珍的判刑结果,温南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男人喝了半缸子水:“我今天回部队,去宿舍打听了一团的几个营部,还有两个姓陈的,都不认识你哥,二团的有一个姓陈的,是丰林县本地人。”
陈叙看向温南,男人的眼睛黝黑深邃,昏暗的光照不进那层被遮掩的暗色,他盯着温南璀亮的眼睛,视线划过她小巧的鼻尖,落在绯色的唇畔上,她还在笑着,粉唇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和依稀可窥见的舌尖,男人喉咙吞咽了两下,浓黑的眼里挣扎着,纠结着,在看不见的漩涡里,像是压抑着一头想要突破围墙的困兽。
那道围墙横跨在他和温南之间,墙那边站着一个看不见的男人,随时会出现带走温南。
那人可能是他的战友,二团,或者三团,不论是谁,跟他都在一个部队。
她是来找她对象的,只是借住在他家里,他今天在路上想了许多,甚至可耻的想着,温南永远也找不到那个人。
“那其他团的呢?”
温南的声音将陈的思绪拉回来。
男人移开眼,握着搪瓷缸的手紧了几分,手指骨节微微突显,他忽然起身,将碗筷和搪瓷缸放在灶台上,与温南拉开距离:“其他团的我这两天就去问问,你睡觉吧。”
温南起身:“我还不困,我先把碗筷洗了。”
“不用。”
陈叙将碗筷放在搪瓷盆里,看着水面上倒映着温南的脸蛋:“我要洗澡了,你在不方便。”
温南:……
她这才反应过来,陈叙跟她提醒了两次,她竟然没听出来。
温南尴尬笑了下:“我、我去睡了。”
说完噌的一下跑出厨房,小步子迈的特别快,进了屋子就把屋门关上了,陈叙看着消失在屋门口的身影,低下头继续洗碗,捏着抹布的手指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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