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洗完手坐在地头,低着头大口吃饭,温南站在边上,偏头看了眼陈叙,男人咬了一大口玉米饼在嘴里咀嚼,腮帮子咬合微动,额角的青筋也轻跳着,温南眉心轻蹙,蹲下身单身托腮:“哥,你怎么了?”
她怎么觉着,陈叙今天早上不大对劲。
但她又有点说不上来。
陈叙吃饭的动作顿了下:“我在想团里的事。”说完把剩下的菜和饼子一口气吞进去,然后把盘子放进篮子里,起身道:“我们走,菜苗子我都种完了,中午过来种菜籽,种完我回去食堂对付一口,你就别来送饭了。”
温南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从他手里拿走篮子,仰着小脸:“我反正也是闲着,来回多跑跑还能锻炼身体。”
陈叙没再说什么,去地里拎着篓框跟温南离开自留地。
两人经过窄小的土路时,温南看见挖鱼塘的坑里有个熟脸,那人额头有道伤疤已经结痂,挖了一铁锹土扬到坑上,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朝她看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温南嫌弃的收回视线,感觉跟这种人对视一眼都脏了眼睛。
坑里的李红平攥紧手里的铁锹,眼睛死死的盯着温南,只是在看到温南身边的陈营长朝他看过来时,快速低下头继续挖土。
离开后山坡,走到三岔口时,温南要去草地那边,陈叙皱眉问:“你去那边干什么?”
温南笑道:“我去找小麦,一会就回家。”
说完朝陈叙摆了摆手,小跑着去了草地,这个点村民们都上工了,庄稼地里都是人,温南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在草地割猪笼草的赵小麦,跑到她身边拍了下她的肩膀,笑眯眯的扬着唇角:“小麦。”
赵小麦愣了一下,直起身傻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温南,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温南从篮子里取出油纸包的肉饼塞到她手里,抬头见她还傻愣着,笑道:“瞧你那傻样,看见我很意外吗?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肉饼,你快尝尝,特别香。”
“我……我不要。”
赵小麦烫手似的缩回来,转过身也不理温南,弯下腰闷着头割猪笼草。
全然把温南当空气。
温南:……
她抿了抿唇,说:“小麦,你就算不跟我交朋友,疏远我,也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赵小麦咬着下唇,眼眶里憋着眼泪,只知道割草,无论温南怎么问她,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割完脚下的这片草,拎着框子又跑到不远处的地方继续割猪笼草,温南秀气的眉心皱了皱,走过去强硬的抓住小麦的手,将油纸包的肉饼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答应送你的好吃的,至于你怎么处理,随你的便。”
说完拎着篮子转身走了。
赵小麦死死抿着唇,看着手里的油纸包,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眼泪,滚烫的眼泪滴答在油纸包上。
她捏紧油纸包,转头看了眼头也不回的温南,最终把油纸包装进口袋继续干活。
温南回到家属区,把篮子放在院里,陈奶奶在院里收拾菜地,温南过去帮忙递菜苗。
她不会种菜,但知道搭把手。
说起来,温南今天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太好,先是被林家老婆子骂了一句,后是被赵小麦疏远,陈奶奶也看出温南的情绪有些低落,她把菜苗埋在地里,抬头笑看着温南,老人家的脸慈祥和蔼:“南南,遇到啥事了,给姨奶说说。”
温南蹲在菜地旁,给陈奶奶递了一把菜苗,把赵小麦对她的态度说出来,单手托腮,叹道:“姨奶,其实这事也怨不得小麦,她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疏远我估计也是花婶子的意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