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声中,住院部的大门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
走廊的灯啪地熄灭,湿漉漉的印记从一间又一间的病房拖行着走过,像是在寻找些什么。灯光一盏接一盏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推进,最终停在了儿童病房门前。
庞大的黑影低头,扭曲的脖颈几乎贴着玻璃。它专注地打量着熟睡的男婴——尺寸刚好,和它捡回来的小人尺寸一样长、一样宽。
视线转移到了小男婴旁边带着香味的奶瓶上。
男婴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他的父母,闻声赶来的父母在病房门口刹住脚步。年轻的母亲死死捂住嘴巴,父亲手中的水杯"啪"地砸碎在地。
一个模糊而高大的黑影正在他们孩子的病床前站着。
阴影拉长笼罩了整个房间。听见他们的动静,水泽怪物把脖子咔咔咔地扭过来,一双阴郁的绿色竖瞳透过长发盯着他们。
夫妻俩后退一步,尖叫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们都知道这个诡异的人形生物是什么,严格来说,整个天冬基地都知道那是什么,甚至天冬基地打算搬走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存在。
自从末日降临,天冬市就变成了天冬基地。而那座曾经关押重刑犯的天冬监狱,则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黑色禁区。
然而,正是这座监狱的高墙电网和天然屏障,让天冬基地在末日中没有被高阶水鬼直接摧毁。更加奇怪的是:监狱里那些变异的高阶水鬼,成了基地的天然屏障——它们会猎杀低阶水鬼。在种种阴差阳错下,天冬基地成了末日里的一片净土。
可三年前那个雨夜过后,天冬基地就被一种无言的恐惧所笼罩。
那一夜,许多高阶水鬼被屠杀,绿色的血渍流到了隔离带,那座曾经的监狱建筑群也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缓慢吞噬。
天冬基地想要去看看情况,但派出的无人机全都被滋滋地破坏……只是在那个雨夜的一片死寂中,监狱下沉的沼泽中走出来了一个古怪的人形生物。
他长长的头发仿佛是传说中的水泽怪物,影子走过的地方,地面就会凭空出现沼泽,黑色的沼泽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开始汹涌着、融化树木和建筑物。甚至是铁栏杆和巨石。
要不是一场大火隔开了和城区,恐怕附近的城市也要被沼泽吞没。
湖泊和芦苇摇晃的阴暗世界里,那人形的沼泽怪物,野性而阴沉的竖瞳隔着火焰遥遥相望,成了无数目击者的噩梦。
以至于这片末日中的净土,时时刻刻笼罩在一种,随时会被沼泽怪物吞没的恐惧当中。
夫妻俩想要尖叫叫不出来,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直到水泽怪物潮湿的脚步声消失,夫妻俩才仿佛溺水一般瘫软在地上。
很快反应过来又尖叫着冲过去看他们的孩子。
本以为会看见孩子血肉模糊的样子,结果小男孩完好无损。
和那只水泽怪物一起消失的,只有刚刚泡好、还温热的奶瓶。
……
姜小牙饿得眼前发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虚弱地啃着空气解馋。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饿死时候,一股温热的奶香飘了过来。
那是一瓶还微微温热的奶,在那只苍白的大手里捏得有点变形了,被有点粗鲁地塞进了小婴儿的怀里。奶瓶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但里面的奶还微微冒着热气。
姜小牙嗅到了奶香味立马精神了,立马抱住奶瓶开始狼吞虎咽地吨吨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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