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问,那护士长跟劳丽梅做人贩子有什么关系。
“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年就是她把自己侄女介绍给她在外头认识的那些什么领导的一个外甥,俩人也没结婚,就这么姘着过,谁知道那人压根不是什么领导的外甥,只跟领导是普通邻居关系,狐假虎威而已,他自己在外面还干些不干不净的勾搭……当然,也不算带坏,毕竟劳丽梅天生好逸恶劳,想要不劳而获,俩人是臭味相投,越走越黑了。”
“后来,那男人被抓了,把所有罪名扛了下来,劳丽梅得以全身而退,她那两年也是吓破了胆子,只敢找个普通的造纸厂工人结婚,婚后没几年丈夫死了,她又开始重操旧业。”
“当初要不是我们那位大护士长把侄女推出去攀龙附凤,她大概也不会走上这条路吧。”
众人不信,总觉得劳丽梅这种骨子里就坏的人,哪怕没有这个“引路人”,她照样会坏。就像熊孩子干了坏事,熊家长只会说是别人带坏的,责任其实就在干坏事的人本身。
“妈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又忘记她那年去闹你的事了?当时才多大啊,现在你就为她开脱。”
舒今越其实挺不喜欢老妈这种性格的,生气的时候闹得天翻地覆,可好了伤疤又开始同情起别人来,这种垃圾有啥值得同情的?
“老妈的同情心要是用不完,就去孤儿院多做点义诊,多掏点私房钱出来补贴那些孩子吧。”
为了增加社会效应,今越医院最近打算开展一系列关爱帮扶弱势群体的活动,孤儿院啊,敬老院啥的,送点简单的消食药、风湿膏药之类的,再捐点米面粮油肉,有多少算多少,都是心意。
赵婉秋一噎,“行行行,我肯定捐,不说这个了,咱们明天就要搬家了,这心里还怪舍不得。”
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在柳叶胡同16号院住了几十年了,这里几乎是他们出生长大成家立业的地方,现在一下子要搬走,心里都挺不得劲的。
“鸟儿大了就要离巢,只要咱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行。”舒立农嘴上这么说,可看着几间老房子,心里的不舍更是达到了巅峰,这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已经悄悄背着人抹了好几次眼泪。
一砖一瓦,都是他们置办的,哪里有个坑,哪里缺个角,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每一个地方都有孩子们成长的记忆,都有跟老伴儿拌嘴的印子,“算了算了,都回屋收拾东西吧,明天别赖床。”
今越心说,赖什么床呀,能睡着都算好事,反正她是睡不着的。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孩子的家,这一离开,就再也不可能住回来了啊……
所有人怀着不舍,沉默的收东西。大件这两天就陆陆续续搬过去了,现在就只剩各自房间里的一些被褥和生活用品,第二天一大早,大家起来收拾好,全家都没去上班,孩子也没去上学,刘慧芳的小货车已经停在胡同口,邻居们七手八脚帮忙把东西搬出去。
一面搬,还有人一面抹眼泪,尤其赵大妈冯大妈几位,心里是真的不舍,“这都多少年了,咱们就跟一家人似的,怎么说搬就要搬了。”
“是啊,你们一搬走,咱们大院里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了,以后都不知道去找谁聊天了。”
大家伙全都酸溜溜的,赵婉秋这几年忙诊所的事,倒是挺长时间没像以前一样跟老姐妹们聚一起东家长西家短了,但她但凡休息,都会去找她们,她分享看病过程中遇到的八卦,她们说她最近错过的柳叶胡同新鲜事,顺带吐槽一下牛李两位大妈,有空再全城各个自由市场买最新鲜的菜捡最大的便宜,这小日子别提多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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